鱼儿?声音微哑,解释:“禀太子妃殿下,这长命锁是贵妃上月自己画的样,特叫御宝司打的,留在箱子里了,应当是留与太子妃殿下的。”
这长命锁很普通,只不过是民?间常卖的那种,没有嵌什么贵重珠宝,一面麒麟送子图,一面长命百岁四字,锁下三个小小的银铃铛,掂在手里并不重。
这种一般都是给小孩子戴的,中间是空的,便是为?减轻重量,不叫锁重压着孩子。若是年轻女孩戴的,宫中惯喜欢的样式是镶珠嵌宝用黄金和玉石所制的实心长命锁。
但这长命锁与信函一并拿方帕包好了,很是小心地放在衣袍下,便必然也是留给长明的。
……
长孙曜闻声回身看向长明,冷淡的眉眼一瞬染上柔色。
夜色浓重,毓秀宫已经掌灯,发白的光映射在雪地,整个毓秀宫都像是笼着一层发白的旧色,越显得顾媖满脸的苍白,长明的目光稍稍停留凝视着跪在雪地的顾媖,除却顾媖,余下毓秀宫宫人一一低首立在一旁。
也便长明发愣这会儿?功夫,立在赤玉砂前的长孙曜阔步到?了长明身前。
长孙曜看到?宫人怀中抱的木箱,温声问?:“我们回去了?”
“是。”长明收了落在顾媖身上视线,淡声再?道,“毓秀宫已空,这的人便都收了吧,贵妃以前身边伺候的几个,看看宫中哪有些空职,叫他?们自选去,若要留在毓秀宫的,便也留着吧。”
“好。”长孙曜看一眼薛以。
薛以低首行礼,安排人去与顾婉身前身边那几个伺候的安排。
长孙曜与长明离开毓秀宫很久后,宫人才敢去扶跪在赤玉砂前的顾媖,顾媖叫人搀着半跪起?身,不过才起?小半,冻僵的身子又猛地重栽下。
她看着眼前发赤的梅,久久未动?。
“贵妃遗愿,要我同顾媖送她回温水镇安葬,我应。”长明回东宫后直接说出?顾婉遗愿,亦将顾婉留下的函书与长孙曜。
“好。”长孙曜先应了声,接过函书快速看罢。
顾婉留的不过几行字,字里行间几没有半分情绪流露,只是平平淡淡地写下交代一件身后事,要长明顾媖送她回温水镇,仅此而已。
顾婉没说回故里奔州山南,而是要葬在云州温水。
温水镇是顾婉与长孙无?境相识的地方。
“孤让陈炎安排,三日后,孤与你同去温水镇。”
“你不能去。”长明没有犹豫,他?和她不一样,在这样紧张的局势下,他?绝不能离京,更何况元日将至,此去云州温水镇,一来一回少说一月有半,更不说还要安葬顾婉,储君离京两月不行。
长孙曜阖起?顾婉所留函书,再?道:“孤与你同去,或者由孤安排人送淑婉贵妃遗体回温水镇安葬,对于这件事,孤不退让。”
长明取回顾婉的函书,语气商量:“你现在不应当离京,我会照顾好自己。”
长孙曜并没有与长明商量的可能,态度果决:“孤不退让。”
长明转身在案前坐下,指尖紧按在收起?的函书,她还在想?如何劝说,又叫他?牵了手握过去。
“京中有母后无?妨,孤知?道你必然会应淑婉贵妃遗愿,孤不会阻止你去,但必须是孤陪同你去。如果你不让孤去温水镇,是因担心温水镇有险,那孤便更该与你同去,孤不能让你离开孤独自离京,一日也不行,更别说是两个月,孤不应。”
“我……”
“孤不应。”
长明一时没了话?,指尖微微一颤,回握住长孙曜的手,终于点?头:“好。”
得了长明的应允,长孙曜才又说起?顾媖:“此外,现在的顾媖许并不是叶氏。”
长明神色一愕,现在的顾媖不是原本的顾媖她自是早便知?道了,可这顾媖若不是叶氏那又还能是谁?长孙曜既这般说,那必然不是毫无?依据。
“孤还不确定,待孤查清楚确定后,再?告诉你好吗?有些事没有孤没有立刻告诉你,并不是想?要隐瞒你,而是希望能在更清楚更恰当的时候告诉你。”
见他?说得这般郑重,长明也不由得语气郑重回他?:“好。你不必解释,我相信你,我知?道你必然不会故意瞒着我什么事。”
“我先回一趟靖国公府。”她说罢起?身,长孙曜握着她的没松,就叫她带起?。
她回身想?叫长孙曜松手,蓦然想?到?已是深夜,她这两日似乎都忘了时辰般,只得又坐下,长孙曜轻揽住她。
她对这样的温暖很有几分依赖,并没有拒绝长孙曜任何,只是喃喃说道:“夜深,我明日再?回去。”
去温水镇前,她必然是要回靖国公府交代一番,与司空岁知?会一声。
“已经派人去过靖国公府,司空岁不在府中。”长孙曜腾出?手取出?司空岁留在房中的未拆的信函与长明。
长明愣取过信函拆开,看罢也没有隐瞒长孙曜:“师父离京闭关去了,可能我从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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