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平静的转折点在一个午后,宋卿收到一封来自于大洋彼岸的电子邮件,是通过祝遥的邮箱发来的。
时隔几月,她再次见到这个名字,依然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宋卿愣着原地,劝了自己很久,才点开了邮件,在看清楚内容之后,顿时如坠冰窖。
那里面以一个母亲的口吻,详细记述了祝遥在美国高中精彩纷呈的生活,最后,这位宽容的母亲还用英文祝福她:学习顺利,生活幸福。
宋卿哭了很久,垂眸的时候,水渍滴落下来,把墨点晕染成不规则图案。
那天,新老师照旧发了今日讲解与新课业过来,比昨日多了半页纸,后面画了幅水墨小画,并赠言——“我太严格了,我反思,你别哭哦。”
宋卿在这一刻已经非常笃定,自己的书法老师就是闻奈姐姐。
这一刻,宋卿心里仿佛有暖流淌过,伴有无数只蚂蚁在轻轻啃噬,酥痒得厉害。
她鬼使神差地发了条消息——【我没哭。】
过了三分钟,程景宁:【哭什么哭?谁惹你哭了?】
宋卿羞赫地抿抿唇,直至今日,她还没有闻老师的联系方式呢。
在她自学完高一全部课程以后,程景宁终于旅行归来了,“当当~”,她冲进屋子里,爱不释手地揪着宋卿的小脸。
“嗷呜!”阿文和阿武简直是泪水盈眶。
“你别扯了。”宋卿嘴巴漏着风,模样有些憨态可掬。
“又长高了呢。”程景宁盯着她,找到个角度,“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全部发给了闻奈。
宋卿看着她的动作,脑子里胡思乱想,嗫嚅道:“程姐姐。”
程景宁敷衍地“嗯嗯”两声,“马上啊。”她敲着键盘,和闻奈聊了几句,忽然余光往旁边撇了撇,大惊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没、没什么。”宋卿故作镇定地坐在椅子上,往砚台里加了点水,磨起墨来。
“你磨的是镇尺”程景宁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啪嗒”一声,宋卿撂下镇尺,捂着脸,羞愤欲死。
“好了,你不要笑她了。”程景宁的手机里传来一道截然不同的嗓音。
宋卿听得愣了神。
程景宁打电话开了免提的,朝着宋卿挑眉,“说你猪真的猪,打招呼呀,闻老师的档期很满的。”
闻奈笑了,温柔的笑声,让人如沐春风,“她很聪明的。”
“行行行,她聪明,就我笨。”程景宁散完心回来好像换了个脾气,整个人像是笼罩在粉色的泡泡里。
“闻姐姐下午好。”宋卿小声嗫嚅道。
“你好。”闻奈回道,用一种哄小孩儿的语气,“字练完了吗?”
宋卿用冰手去摸耳朵,试图降温,“还没有。”
尽管猜到了闻奈是自己的书法老师,但当事实大张旗鼓地摆在眼前,她莫名感到羞涩。
闻奈纵容地说:“没关系,今天写不完就不写了。”
宋卿把自己的耳朵揪来揪去,“不可以,我还有半小时就练完了。”
闻奈赶紧夸她“厉害”。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卿的错觉,自从那天她被看穿哭泣过之后,临帖的作业就轻松了很多。
她想了想,说:“我上次打扫卫生,把书架上的书都取下来了,应该没有完全还原,程姐姐有把这件事告诉你吗?”
闻奈沉默了片刻,“她告诉我了,但如果是你的话,没关系的。”
谁懂这句话的含金量?特别还是崇拜的偶像对着自己说的。
宋卿完全怔住了,推了下桌子,忙说:“那我去练字了。”
“去吧去吧。”程景宁笑说。
宋卿提起笔,重重落下去,心思却不在这里。
“奈奈,我刚回来,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这两天有空吗?”
“没有啊没关系,那我把音乐节那边的邀约推了哦?”
“那也可以,以我们的默契,占用你半天时间应该就够了,下周四的下午吧,我们磨合两次应该就行了”
宋卿心不在焉地听着。
那几天,宋斯年体考结束了,他发挥得很不错,在家里耀武扬威,宋卿因为有四五天没有去自习室学习。
在堕落了几天以后,宋卿终于打发完宋斯年,抽出时间去搜索关于音乐节的消息。
那时候的音乐节还比较小众,整个南城同时进行的不超过三场,她很容易搜寻到具体内容,再根据邀请的嘉宾名单,轻而易举地找到了citr。
“橘子音乐节,举办地点迎宾湖体育场,时间是下周五”宋卿念叨着查出来的信息,顺手买了张票。
当天晚上,她就做了梦,梦见音乐老师闻奈在教自己音调,然而自己死活都学不会,于是下课后被单独叫到办公室接受惩罚。
而惩罚的内容居然是——被绑着接吻。
梦境无比真实,唇上的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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