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将来国土能收复,可弃城而逃这件事儿,终究回成为他为官生涯中最大的耻1辱!
虽然活着,却倒不如不活着的好。
云舒不会跟一个封建国家共情,但是身为一个男子,这样被人像是撵狗一样地撵着走,落荒而逃的感觉可一点儿都不好。
他隐隐还记得上辈子,自己第一次听说霍去病的故事的时候,也是极其向往封狼居胥的荣耀的。
那会儿他因为身体的原因,无法报效他所热爱的国家。可如今呢?他反问自己。
可回答,便只是无言以对。
队伍一路向南,走了几日的路程。
下午队伍停下整顿休息,家里下人支起锅碗,正在烧煮东西。
一天里只有这会儿他们能稍微吃上点儿自己做的热乎汤面,其余时候都是啃干粮。
云舒坐车坐得累了,下去松了松筋骨。
顾淼自从拿到了一把小刀之后,就经常下车用磨刀石打磨。也没见她用刀,但她就是爱磨刀。
小刀的大小也就是比现代家用的那些水果刀略长一些,这是云舒专门让笙歌去准备的。
铁器管得比较严,云舒找关系弄来的不多。
除了云舒、云安、笙歌、顾腾霄他们手上有刀之外,其余家里男人只有升官两个下人有略长的佩剑,平时也不会拿出来。
家里女眷用的是短刀,直接佩戴在身上。
至于顾云璟那边,也是有这些准备的。
云舒到了妹妹面前,想着跟她说会儿话。
顾淼见他过来,用清水洗干净了短刀跟磨刀石,对云舒问道:“哥,你说这会儿京都被攻占了没有?”
“差不多了吧,按照他们行军的速度的话。”
“哥,究竟为什么我们会打不过他们?”
云舒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有许多原因,有时候败仗并不只是一个原因造成的。最主要的,还是军队不行了。”
就像清朝的军队,清末八旗军的战斗力就像是绣花枕头,最后还是要靠募兵支撑。
云舒有研究过,每个国家朝代的更替,跟军队的制度有着一定的关系。
每每国家从府兵走向募兵的时候,基本都是国家出现危机的时候。而府兵强胜,却没有足够的利益基于他们的时候,也容易遭到反噬。
现在他们国家的军队制度,就是已经从府兵,逐渐转向募兵了。
在这样惨烈的几座城池的代价下,原本奢靡繁华的国家上下,总算是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他们的军队不是不是不行,是压根儿就没用。软柿子,一捏就碎。
一路打,却一路都打不过。
这种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去依赖世代世袭的军籍人员,而只能转向招募民间部队训练了。
军籍人员,训练他们是不需要发钱跟一些武器战马的,因为他们是世代当兵,国家给他们发了田,平时不打仗他们可以用这些田亩养活自己。
然而招募的军队基本都是农民,养他们是需要给工资的,这就是募兵跟府兵的区别。
如此一来,招募士兵必定要有很大一部分的财政支出。
云舒算过,按照国家目前的情况来说,还是能够维持的。
毕竟几十年的无战事,让整个国家都收敛了许多的财富。
按照云舒的统计,只要接下来南方养着的那几支军队能将战乱平定,即便是大量的支出,财政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说到南方的军队,这几日云舒的脑海里总是想起秦越的身影。
如今他成为南逃之人,不知道再见秦越的时候,他会不会嘲笑自己,或者不愿意同他为伍呢?
兄妹二人正凑在一起说着话,云舒跟妹妹分析着局势,这边食物很快就做好了。
云舒跟妹妹就坐在外面喝汤,林氏忽然从车上掀了帘子让顾淼上车去。
母亲的顾虑也正常,她觉得顾淼一个姑娘小姐,就这么坐在外头吃面聊天,给别的男人瞧见了,不但不雅,而且还是一种吃亏的行为。
在林氏的眼里,未出阁的姑娘只要叫人多看两眼,就是吃亏。
顾淼被林氏说得受不了,只好听话地上了车去喝汤。
云舒这边在外头吃完了之后,简单漱口擦手,然后队伍又重新开始走了。家里下人也连忙收拾着跟上了队伍。
过了几天,京都前两天沦陷的消息就传了过来。这也是意料之中,所以云舒他们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唯一能够引起他们情绪变化的,那便是那些反叛者的态度太过嚣张。
虽然皇帝已经不在京都城内,然而京都还是那个京都,权力的象征。
听说他们到处掳掠、抢杀,同他们所经过的任何城市一样,一点儿素质跟规矩都没有。
云舒听了心中气愤,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是个武官而非文官。这样他就能带着一方军队,跟那些天杀的东西们战个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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