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莫名其妙地跟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反正他简单过了下脑子, 想着太子殿下肯定不是为了害他,因此没有多问就一直跟着。
到了车上,云舒跟太子共坐,自然主位他是不敢坐的, 只是坐在侧面。
太子上车坐定后,才对云舒问道:“怎么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
云舒恭敬回答道:“殿下想说时自然会说,若不说,定然也是有自己的深意在。”
秦承业浅浅一笑, 说道:“正是这样了。”
云舒得他得眼缘,从一开始秦承业就很喜爱云舒这个晚辈、臣子。最近同云舒相处下来, 越发觉得他自己的眼光不错, 并没有看错了人。
车马缓缓行驶, 也并不着急,想必也不是去什么重要的地方。
车轱辘差不多转了两刻钟左右,云舒在车里计算着,感觉这几乎就是太子府到城门口的距离了。
车子停下,二人下车。云舒从车里出来,发现果然马车就停在了城门边上。
“殿下?”云舒有些疑惑,好端端花这个精力带他来这儿做什么?
太子殿下见云舒疑惑,淡淡地笑了笑,说道:“陪本宫上去走走。”
太子说要人陪,云舒自然配合。
二人于是到了城墙上头去,上边有军队把守,见太子来了,纷纷行礼。
太子也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勉励慰问了他们几句,然后就让大家自便了。
太子一路在前面走,云舒一路跟在他后头。
走了好一会儿,云舒才听见秦承业感叹了一句:“这江山,真是无限美丽,叫人如何都看不够的。”
这话虽然在感慨江山多娇,然而细细听去,又仿佛在叹息着什么。
云舒也不敢接话,免得打扰太子殿下的思绪。
之后,只听太子问道:“你家里几个兄弟?”
云舒闻言,这才开口说话:“回殿下,兄弟共有我们两个,另外一个笙歌算我半个兄弟,还没有真正认过我爹娘做干爹干娘。”
既然殿下问,必然不是问他们这一代有多少兄弟,而是他们家共有多少兄弟,因此没有将顾云璟他们算进来。
秦承业点点头,说道:“哦,那么你父亲更偏爱谁一些?”
云舒见他这么问,多少猜出了他问这话的原由。想必是周帝偏心二皇子,太子想在云舒这里找些人生的启迪。
然而云舒对这些煽情的东西并没有经验,也对他们皇家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
“回殿下,家父去得早,论偏爱,许是更爱我大姐姐跟妹妹,还有家中的一堆旧时书籍。”
“那你跟弟弟都还相处得好?”
云舒说道:“相处的来便是了。父亲早逝,母亲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自然我们兄弟两个都要懂事。我不在时家里多靠着弟弟跟叔叔维持,我在家时弟弟便可轻松一些。况且我走运些,学问上算是能做弟弟的榜样,我们兄弟之间倒没有闹过什么矛盾。”
秦承业闻言,眼神看着远方,嘴角勾着一模自嘲的笑:“兄友弟恭,真是令人羡慕。”
云舒怕自己说错话,之后便没有再说。
太子在一处离士兵们较远的地方站定,手抚上城墙,眺望着远方,对云舒说道:“倘若有得选,我是不愿意出生在这帝王家的。”
云舒一愣,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对自己说这些,他好像还没有跟太子熟到这种程度吧?
云舒来不及回应,甚至可以说,太子殿下本也不为求得他的回应。
秦承业只是在那里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虽然金银无数,不愁吃喝,不知贫苦,却不如清贫人家。你们这样父子和谐,兄友弟恭的关系,本宫是难以体会的。父子之间互相猜忌,兄弟之间互相争夺。慎之你知道么?自我母后去世,本宫已经许久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
“若生在清贫之家,有个跟你一样的秀才父亲,知书达理的母亲,亲切的兄弟姐妹,便是一辈子不近皇位,我也甘心了。”
云舒见他越说越不对头,出言道:“殿下,万事已定,若殿下只是感慨还好,人总有疲惫,叹一声气也就罢了。这会儿正是关键时刻,万不可因此失了本心。
太子殿下不同我们寻常人家,老天生了殿下这样的千金之体,必然给了您难承受的辛苦。无法体会人间清欢,可万千百姓都是您的子民。殿下的重任在此,不在清贫和乐。”
云舒一段话,一下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秦承业给扯回了现实。
是啊,他原本只是准备感叹一下,吐吐难以与人言的辛苦。结果说着说着,竟然将自己说得郁闷了。
于是秦承业将自己拉下来的嘴角重新扬了起来,再不是之前那番颓丧的样子了。
“怪道唐书中说,魏徴去世后,唐太宗皇帝要说出‘魏徵殂逝,遂亡一镜矣!’这样的感叹了。慎之便是本宫的一面镜子。”
云舒忙道:“微臣鄙陋,哪敢同先贤比较?”
太子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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