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云舒在这两年里听到的唯一好消息,自然跟弟弟都答应了要去吃。
这日大家齐聚在春满楼内。朱茂只请了他们顾家一家人,云舒、云安、笙歌、顾腾霄。
大家坐下之后,知道朱茂文不大好,就没有跟他行什么酒令,只是喝酒吃肉,问问他打仗时的情况,南边如今怎么样。
朱茂特地挑的单间聊天,告知了云舒南边儿的情况。
“如今各地都是这样,今日你反,明日我反。闹来闹去的,实在不大安宁。这两年贪官多了,又是连年的天灾。皇帝之前只管着北方的战事。现在各地都有反了皇上的说法,自立为王的也有。
讨伐的军队,杀了一些小人物,就向上头要大奖励。为官的简直跟匪类差不多。就是看准了自己手头有军队,朝廷又离不开他们,而且天高皇帝远的管不到。要是连他们都反了,这个天下还不真要全都大乱了?如今倒是北方的军队更强悍、更干净些。”
云舒他们闻言,面色都不是很好看。
却听朱茂又继续说道:“不过就这还是有需要防范的。如今西北地区,全是晋王的天下,他在那样一片辽阔的土地上守着。难道你们都不防着些么?确实西北也离不开他就是了。”
云舒闻言,眼皮一跳,随即说道:“晋王同我一向交好,从来没有什么反了朝堂的心思。况且他又是皇上的堂叔,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要了?做这种事情有他什么好处?”
然而云舒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了别的思量。
是了,晋王待在西北的时间太长了。又离京都太近了,西北如今虽然要防守,但是一时之间郑、梁二国元气尚未恢复,要发动总攻并不是很容易,不如先分了他的权,或者调回来一段时间看看他的态度?
云舒之所以觉得惊心的一点是,晋王镇守西北多年。云舒跟先帝居然一刻也不曾怀疑过手握大权的秦越。
他在他们的心里未免太过干净了一些。
可秦越分明是在权力场中搏斗过的人,而且他的实力是很强的,能打仗,还手握兵权,明明有世袭,还被另外封王。
这么强大的人,怎么会有帝王如此放心将他放在卧榻之侧的呢?
几人吃着酒,聊了会儿天。
等到散席的时候,兄弟几个都已经上了车,云舒最后要上去,却被朱茂拉过去另外说话。
云舒站在酒店门外一侧,这会儿并没有人经过他们身边。大家都是一身酒气,看到他们说话的人,也只当是两个醉鬼在咬耳朵。
云舒对朱茂说道:“你在席上就常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究竟有神什么话要对我说?”
朱茂闻言,心里只佩服云舒果然观察细微。
“慎之啊,我接下来要去南方赴任。你想要一直待在朝廷做事儿么?我听几个在京都的朋友聊天,说你在这两年受了不少委屈的。你”
云舒听出了他话里的一些蹊跷处,便挑起一双清秀的眉目,问他:“你究竟要说什么?什么意思?”
“慎之, 我的意思是”朱茂的表情欲言又止。
正好这会儿有行人走过,他似乎要说什么了不得的事儿,所以一看见旁边有人走过,就止住了嘴。
云舒上下打量他, 见他说话时的表情挺紧张的, 又想到他好端端地开始心疼起自己在朝堂上受了什么委屈。
他们都是发小,相处几年的人, 云舒不会完全猜不透朱茂, 况且他本来就是容易让人看懂的人。
男人之间, 在工作上有辛苦会互相吐槽, 却不会互相说什么心疼对方的话。即便真的心疼, 也都是玩笑着过去了。
朱茂突然说他委屈, 又欲言又止的,意思已经有些明显了。
虽然不敢细想, 但云舒也大概猜到了朱茂想要对自己说什么。
“谨行!”云舒叫了一声朱茂的字, “先生给你起的字,你不要忘了先生希望你谨言慎行!大丈夫一生追求‘齐家、治国、平天下’,世道不容易,百姓流离是很苦的。你要做乱世枭雄的话, 那我们今后要走的道路就不同了。”
云舒这话一出,朱茂忽然就不言语了。
他看向云舒,却发现顾云舒还是当年那个眉眼清明,气势隐隐收敛, 然而却让人不敢冒犯的那个顾云舒。
朱茂眼神认真了两分,对云舒说道:“慎之, 这世道本来就不好了, 你在这儿也是无尽委屈。先帝能看出你的才能宠爱你, 可是现在的皇帝他看不到你。你非要待在他面前,迟早要招来祸患。当初你的那位堂兄便是前车之鉴!既然如此,何不同我离开?咱们再创一段盛世?”
云舒沉默地看着朱茂,问他:“你能创造出盛世么?”
朱茂见云舒这么说,他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道:“有你,就能。”
云舒浅浅地勾了勾嘴角,眼睛却染上了几分无奈。
朱茂向来是个不怕冒险的人。他也坚信富贵险中求,这是他从小到大的独特性格,一时间想要掰扯,是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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