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靠在墙上也不知道在发什么愣,半天才有了反应,穿好衣服出来。也没心思再去逛别处了,直接开车回去。
路上,随便买了口吃的东西,章玥还想陪她散散心,又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她奶奶下楼的时候崴到了脚,挺严重,要去医院。
章玥就匆匆忙忙地回了家。
齐郁不想回许静那儿,一个人在大街上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将黑,路过一家日式酒屋就进去了,没点吃的,一个人坐在那儿喝酒,眼前走马灯似的都是程稷北的模样。
六年前,他对自己笑的样子,他趁自己向流星许愿时,低头亲了她脸颊一下,被她发现时,倒比她先脸红起来,还有他牵着她的手沿着河边散步时说的那句,齐郁,我们就一直这样走下去吧。
她趴在桌上,双手交叠垫着下巴。
闭上眼,再一睁开,眼前的画面又变了。
程稷北对着身边的女孩一脸温柔的笑意,帮她切牛排,剥虾壳,帮她擦掉嘴角边不小心沾到的酱汁。
他一如既往地温柔。
只不过,对象换了一个人而已。
她突然嗤笑了一声,睁开的眼中已然一片醉意。
你瞧,所谓爱情,就是这样不可靠。
再美的诺言,都终将会被淡忘。
曾经以为的天长地久,原来,也不过如流星一般,刹那即逝。
她曾经对着流星许下的心愿,也随之一同寂灭。
从酒屋出来,已经是满天星斗。
她招手拦了辆车,报地址的时候,却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原来,这天地之大,似乎哪儿也不属于她。
最后的最后,她还是报了御江苑的地址。
幸好,程稷南并不在。
也许,他以后都不会轻易过来了。
管他呢,是把这房子卖了也好,还是带别的女人过来住也好,都和她无关。
今晚,这里是独属于她的。
齐郁随手打开了灯,一路摇摇晃晃地进了卧室,一头扎在了床上。
这几天,程稷南都在程氏加班没有回家。
和惠城孟氏的合作至关重要,他那天提前离开,已经惹得老爷子不快,接下来的事项就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今晚结束地早了些,他叫了司机送自己回去,上了车就靠在那儿闭目休息。
下了车才发现,司机依照他之前的习惯,把他送到了御江苑。
他苦笑了下,也懒得再折腾。
反正不论是御江苑还是溪梦湾,都是他一个人。
开了门才发现玄关的灯竟然亮着,地上歪七扭八地散落着一双女士皮鞋。
心念一动,程稷南直接走向卧室,齐郁果然睡在床上。
她穿着那件印着校徽的t恤和牛仔裤,像只虾似的蜷缩着身子。
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从衣柜里拿出毯子盖在她的身上,这一靠近,就嗅到她身上明显的酒气。
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
不用猜也知道,她为什么会喝酒。
看她这副打扮,应该是去参加校庆了,而且,也应该见过程稷北了吧?
是和他一起喝的酒吗?
眸色沉了沉,目光又落在她的小腹上,他的手缓缓伸进毯子里,轻轻覆在她的肚子上。
继而又笑自己傻了,不到三个月,根本什么也摸不出来。
他刚要抽回手,齐郁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突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她的眼底尽是醉意,嘴角一弯就笑了出来:“程稷北,你怎么在这儿?”
他的呼吸一滞,抽回来的手直接掐住她的脸颊。
“仔细看清楚,我是谁?”
入耳的声音带着分明的怒意。
她眼神困惑着看向面前的男人,眼前的情景像是在发生过一样。
渐渐地,醉意散去,她终于反应过,自己身在何处,面前的男人是谁。
程稷南望着她眼神的变换,笑了笑:“醒了?想起来了?”
齐郁点了点头,程稷南刚一松手,她便一咕噜坐了起来,结果起猛了,头又晕晕乎乎地转,险些栽到地上,被他扶住。
“你这是喝了多少?”他皱眉问道。
“和你没关系。”她推开他,起身要走。
“和我没关系,但是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关系,怀孕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吗?”
齐郁闻言,转头看向他,神色古怪地一笑:“谁告诉你,我怀孕了?”
这回,轮到程稷南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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