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稷北偏过头,小声附在她耳边说:“他夸你漂亮。”
齐郁愣了愣,认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也没当真。
路上,西里尔又用普通话问了程稷北一遍,乡下是什么意思?
程稷北告诉他,乡下就是和家乡,故乡差不多的意思,因为这里是他的家乡,所以程稷北刚才才那么说。
西里尔仿佛听懂了,点着头反复念叨了几遍“乡下”这个词,乐呵呵地说着:“这里是我的乡下,你们的乡下在稷城。”
齐郁忍不住偏过头,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在笑。
下车的时候,趁西里尔没在意,偷偷跟程稷北说了句:“人家又去接机,又带咱们到家里住,你还骗人家,是不是不太厚道?”
程稷北却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们是朋友嘛,我这是善意的谎言,他被我骗,总比被别人骗的好,而且,吃一堑长一智,他以后也就不容易被骗了。”
齐郁闻言,不敢置信地打量了下程稷北。
他什么时候变得油腔滑调的?
以前那个纯良的程稷北究竟去哪儿了?
联姻
齐郁在飞机上也没怎么休息好,到了地方,简单洗漱了下就躺下了。
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仿佛就会看到白日里在机场时,程稷南那副萧索狼狈的模样。
心,像是被刀尖狠狠剜着一样疼。
她都这样了,何况是程稷南呢?
在程稷北和西里尔面前强撑出来的坚强,此刻通通粉碎,她蜷着身子,不敢大声哭出来,只能躲在被子里无声地哭。
眼泪,像是怎么也流不尽似的。
敲门声不知道响了多久,齐郁慢慢止住了眼泪,抹了抹眼睛,下地走过去,问了一声:“哪位?”
程稷北在门外应了一声:“是我。”
齐郁打开门,抬眼问他有什么事儿?
程稷北的视线落在她明显哭过的脸上,眉心微蹙,把手里抱着的毛毯递给她。
“西里尔说怕你冷,睡不惯,铺上毯子会好一点。”
她微微点头,“谢谢。”
说完,她刚要关门,却被程稷北抬手抵住。
“你要是心里难过,别憋着,发泄出来。我可以做你的倾听者,我的肩膀虽然不够宽厚,也可以借给你靠一靠。”
齐郁怔了怔,旋即又摇头叹道:“程稷北,谢谢你,但是,不可以。”
为了能让程稷南彻底死心,她只能让程稷北帮自己这个忙。
但既然是演戏,就该分得清戏里和戏外。
她和程稷北的关系,在六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再无可能。
程稷北望着她脸上的神情,又听到她直截了当地拒绝,淡笑了一声,“早点休息吧。”
半个字都没再提刚才的事。
两个人在西里尔家住了三天,程稷北就找到了合适的房子租下来。
房子的位置离西里尔家很近,走两三分钟就到。
是一套独栋的两层小公寓,两间卧室,刚好程稷北和齐郁一人一间。
齐郁挑了朝西的那一间,常常坐在那儿发呆,能看到夕阳的时候就静静地欣赏。
而奥城的冬天,太阳出现的次数少得可怜。
奥城和稷城不一样的地方太多,节奏生活很慢,不像国内的人生活压力大,他们对物欲需求很低,也许是工资高福利又好,齐郁发现很多人脸上的表情都从容不迫。
她似乎终于明白了,程稷北为什么会带她来这儿。
这里,就像一个世外桃源。
虽然不能完全做到与世隔绝,但烦恼相对少之又少。
程稷北和齐郁都没有再和国内的人联系,像是要就此遁世隐居一般。
齐郁觉得,虽然这里比稷城要冷,虽然这里的食物单调又难吃,虽然她一句当地的语言都不会说,时间长了又觉得其实这样的日子挺适合她的。
安定下来以后,她想找个工作,虽然程稷北有钱,但是总白吃白喝人家的,她也不自在。
因为签证的问题,齐郁其实想在这里工作是不现实的。
好在西里尔家有亲戚在附近开超市,西里尔便介绍她去那儿做小时工。
原本,她是想做收银员的,但是因为语言的问题,只能退而求其次,做清洁工。
程稷北怕她做不了,不让她去,齐郁却说,她需要找点事情做,不然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胡思乱想。
程稷北问她,想不想去看极光。
虽然在奥城也能看到极光,但是程稷北不过是想借着这个名义,带她去别的地方转转,散散心。
齐郁没见过极光,听他提了,还是挺期待的。
但是又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
自从程稷北来到奥城后,身体变得特来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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