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德暗啧一声,伸手便甩了镜子一巴掌,饶有趣味地在他耳边说道。
“你不服有什么用,不妨告诉你,有上面的大虫物要告你们这家小作坊,你就算告到元帅那,他也只会夸我做得好。”
“你们这些弱小又低贱的虫早该被淘汰出去了,不要这样看着我,谁让你比我弱呢,弱者就应该怪怪去死啊”
加尔德说完最后一句话,伸手便要拧断镜子的脖子。
而就是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却突然爆炸开来,炸成了一地腐烂的血泥。
“啊————”
这种组织被强行从内部撕裂的剧痛,让加尔德顿时蜷缩在了地面。
他们只是一只不正规的联盟军,并没有像其他军雌一般接受抗打击训练。
说白了,这只军队只是为那些高等虫的子嗣提供一条晋升通道罢了。
加尔德不停的尖叫出声,那种撕心裂肺的吶喊却在下一刻被强行抑回了喉间。
一只苍白如鬼魅的手堵上了加尔德不停流着涎水的嘴,一道身影背着光在他面前缓缓蹲下。
加尔德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他现在浑身上下都被禁锢得动不了一点,而唯一能够操控的声音却又被那双手堵住了所有发声的可能。
加尔德的眼内布满着生理疼痛产生的泪水,模糊间他仿佛看到了一双巨大的绿色眼睛。
在他晃神的片刻,面前的这道身影说出了他到场后的第一句话。
“嘘——夜晚请保持安静,先生,这不是向您这样尊贵的雌虫所应做出的行为。”
尊贵两字被加上了重音,在这声过后,加尔德发现自己的嘴里莫名涌上一股铁腥味,似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从他的嘴里脱落了出去。
在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他的瞳孔倏然放大,喉间发出了“呃呃呃”的低吼。
但面前的这道身影却对此仿佛视若无睹,他歪头看着面前这只奇怪的雌虫,良久后似乎终于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弱者服从强者,你说得很好,那么在这套逻辑之下,请问您可以去死了吗?”
试剂瓶中的蓝色液体滴答滴答地落至地面,原本细小的声音却在这一片寂静中被衬托地尤为明显。
被废了一只手的军雌此时目訾欲裂地死死盯着上首的黑发虫族,但却不敢,也再不能再发出任何声响。
直到宋楠竹松开踩在军雌身上的脚,缓缓将重伤的镜子扶起来的时候,身后的那群军雌才像反应过来似的,呈包围状将宋楠竹两者围在了内部。
在宋楠竹如霜的目光下,先后有两只军雌上前将受伤的军雌扶了回来,宋楠竹之前的举动着实震慑住了这群目高于顶的军雌。
毕竟,在宋楠竹手中惨败的那只名叫加尔德的军雌,在他们当中可是实力非凡的佼佼者。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和对方对上一招,就失去了所有的反击能力,如今只能像滩烂泥一般被队友搀扶着站在后侧。
宋楠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尤其是在仔细检查完镜子的身体之后。
镜子受的伤很重,体内的脏器几乎都有破裂,可见刚才那只军雌下手并没有丝毫留情。
依照镜子的身体素质,若是不立即治疗,怕是后面会留下后遗症。
思即此,宋楠竹将镜子扶了起来,朝着研发室门口抱头蹲在地上的工作虫走去。
顾及着镜子的伤势,宋楠竹的动作很慢,只要那群军雌中的任何一个虫出手,都可以轻易打断宋楠竹的行动。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任何一只军雌有拦下宋楠竹的打断打算。
他们忌惮地看着那个比自己身形瘦弱了不少的“雌虫”堂而皇之地朝着研发室走去,好像面前的这一群虫都是空气。
“麻烦您将他送到医疗室去,一会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会去找你们。”
原本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工作虫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片阴影,还未待他反应过来,怀里就多出了一个鲜血淋淋的镜子,还有一块亮闪闪的兽核。
他呆滞了片刻,随后又在宋楠竹不含丝毫感情的眼神中下意识点头,扶着镜子就摇摇晃晃地朝着医疗室的方向走去了。
待目送着那两道身影消失在混乱的大厅中之后,宋楠竹才将视线移到了那群忐忑不安的军雌身上。
“我想现在我们可以探讨一下此次的误会了,先生们。”
宋楠竹眯着眼注视着身前的军雌们,他唇边的那抹笑像是夜半时分的一轮残月,美丽中却带着森森寒意。
一双眼无波无澜地扫视着四周,在触及周遭的混乱之后,他的眉心微蹙。
在一片沉默中,他径直望向了为首那个肩章是中校军衔的雌虫。
这也是除了刚才那只军雌外,队伍里等级最高的雌虫。
中校对上宋楠竹询问的目光,下意识地一哆嗦,在属下的注视下,他最终还是梗着脖子勉强维持着强硬的态度,但再怎么装,语气里还是带着几分示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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