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满对方的丫鬟太嚣张,对这位福晋却无恶感,对方如此明事理,她也不能失了规矩。
且不知为何,瞧着对方,她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大福晋忙示意丫鬟上前扶她,“哪里,你没有冲撞了我,是我的丫鬟没规矩,不过,是照影太担心了,这才莽撞了些,你别介意。”
照影应是方才那位凶巴巴的丫鬟。
名字不错,气势却不小。
武静蕊忙道“不敢”。
大福晋瞧了眼武静蕊身后的嬷嬷怀里抱着的大格格,脸上笑容加深,“这是贵府的大格格吧?瞧着甚是可爱。”
武静蕊见她表情是真喜欢,想到对方生了四个女儿,按这个时代的女人的想法,本该不喜的,不曾想对方如此高兴。
她笑答,“这是大格格随宁。”
大福晋看着喜欢,可惜不能抱,她点点头,笑的温柔,“格格好,漂亮又可爱,像你。”
说着,面上却露出一丝黯然。
她的丫鬟照影忙道:“福晋,您出来久了,该回去了。”
大福晋也有些累了,不再多言,告了辞,转身离开。
武静蕊屈膝恭送。
等人走了,武静蕊心想,这大福晋可真温柔,连她都忍不住沉溺在对方的温柔笑容里。
武静蕊生气
难怪那位大阿哥如此痴迷,不惜冷落了诸位小妾。
不过,想到这位大福晋不是个长寿的命,顿时心生遗憾。
大福晋因何早逝呢?
她不知晓历史上这位大福晋的过往,却在乌拉那拉氏的记忆中寻到了答案。
似乎是……
武静蕊不知是何感受,这样一个人,本该享尽宠爱,惹人艳羡。
虽然未必长久,至少生前过得还算幸福。
可惜了,得之桑榆,失之东隅,未必是幸。
古代的皇子哪有真正一往情深的?
即便是大阿哥,表面独宠大福晋,却也未必真心喜爱。
一切不过是为了嫡子。
大福晋却因嫡子二字失了性命。
不得不说,身为皇子,多情也薄情,让人齿寒。
武静蕊心情有些低落,自打遇上了大福晋,她就变得沉默了些,只叫乳母抱走了大格格,一个人待在屋里歇着。
丫鬟们忧心忡忡,却无可奈何。
……
福晋们那里,因为大福晋身子不适,提前告辞。
谁也没留她,都理解她身子不便,能来已经是很给萨克达氏面子了。
换做旁人这个样子,压根来都不来,何况先前大福晋还帮着四阿哥张罗大婚,的确受累了。
大福晋对谁都和善可亲,对旁人请求的事从不推诿,甚至热情相助。
偏偏大阿哥却是那样一个蛮横之人,也亏得大福晋能忍受。
有人说大阿哥有这样一位福晋是福气,大福晋的性子正好降得了大阿哥那样的脾气。
也有人认为大福晋因为善妒的名声在外,故意做样子的。
总之,有人嫉妒,有人不屑。
送走了诸位福晋,萨克达氏回到屋里,面上露出轻松之意。
这些福晋们表面好相处,但她一点也不敢懈怠,努力了解每个人的性子,讨得每一位欢心。
有了这些交情,日后在皇家福晋圈子里也就站稳了。
“那位大福晋是何情况?”萨克达氏询问许嬷嬷,明显对大福晋十分好奇。
许嬷嬷陪萨克达氏进宫时就打听清楚了,对这些福晋们也算十分了解。
先前与萨克达氏说了些大致的情况,此刻见萨克达氏再次问起,知晓她问的是什么,便道:“大福晋自嫁给大阿哥起,就独得宠爱,大阿哥为其冷落了所有小妾,这些年只有大福晋一个一个地生,其他小妾不见任何动静。大福晋是个和善人,待人处事无不妥帖,名声极好,只除了……除了后宅之事颇受指点。”
萨克达氏点点头,身为皇家福晋,身上不容丝毫污点。
尤其是善妒这样的事,那是大忌。
瞧着大福晋不似那善妒不容人的性子,没想到府中却是如此情况。
她摇摇头,不予置评。
“先前为何没说?”萨克达氏想起没听许嬷嬷说起,有些不渝。
许嬷嬷眼神躲闪,她哪里不肯说?只是这样的事说了有何意义?免得给自家福晋添堵。
见她表情,萨克达氏略略一想,便明白了,神色稍霁。
她嗔了许嬷嬷一眼,露出一丝娇态,“嬷嬷也是,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还会不高兴不成?那大福晋虽说独得大阿哥宠爱,却无一嫡子,岂不可悲?我有何可羡慕的?”
一个女人,不能给丈夫生下一子,尤其是皇家这样的地方,哪里有容身之处?
便是再得宠又如何?终究长久不了。
早晚会有其他小妾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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