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可不简单啊。
自从成了贵妃,此人的性子便不如从前恭谨,处处为儿子谋划,其心昭然若揭。
可见以前都是装的。
只因无其他出色的皇子,乌拉那拉氏为着弘历,身体也大不如前,便懒得理会,由着她蹦跶。
但武静蕊可不愿这么一个人骑到自己头上。
她好不容易熬上了侧福晋,将来进了宫,也不能被钮祜禄氏挡了路。
若无儿子,钮祜禄氏也只是后院中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小妾。
这些年再无旁人有孕,不知是四贝勒当真不曾碰过他人,还是巧合。
旁人就算了,李氏可是易孕的体质,竟也没动静。
将来钮祜禄氏进了府,不同于其他小妾。
钮祜禄氏乃大姓,又是后院除了乌雅氏以外唯一满族出身的小妾。
乌雅氏是包衣出身,自是不如钮祜禄氏贵重。
所以钮祜禄氏的儿子后来才会成为储君的不二人选。
不仅仅是因为弘历多么优秀,多得康熙的心。
四贝勒道:“此事爷心里有数,府上的确冷清了些,额娘多有不满,在所难免。不过,无论有多少女人,爷最宠的还是你。”
并未拒绝新人进门。
哼,男人的心啊,总是这般,永远不嫌自己的女人多。
别人她不在意,钮祜禄氏却是个大患。
便是福晋也阻止不了新人进门,何况是她,只有在钮祜禄氏进府后,走一步看一步了。
幸而她了解些钮祜禄氏的行事,不至于轻敌。
次日,从正院出来,武静蕊与宋氏一前一后去花园散心。
李氏瞧见了,冷着脸回了自己的院子。
因福晋提起新人进门一事,李氏近来不大爽快。
明年钮祜禄氏那个贱人与耿氏就要进门,耿氏不足为虑,钮祜禄氏却是个阴险狠毒的。
若说李氏更恨谁,非钮祜禄氏莫属。
对年氏,对武氏,皆是嫉妒,不甘,对钮祜禄氏,她却是恨之入骨,不死不休。
若非钮祜禄氏,当年的弘时不会错失储君之位,不会被身为皇上的四爷厌弃。
她也不会余生寂寥,郁郁而终。
钮祜禄氏是害他们母子的罪魁祸首,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与钮祜禄氏相比,武氏带给她的一切都无足轻重。
李氏闭上眼,深吸口气。
她想起了武氏。
若非为了对付钮祜禄氏,她也不会任由武氏耀武扬威。
一个阴险,一个小人得志,正好互相斗去,若能两败俱伤,最好,若任何一方倒了霉,于她也是有利无害。
武氏不是霸着贝勒爷吗?就看看武氏能如何对付那个贱人。
但钮祜禄氏惯会示弱,做戏,让人小觑的,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格格,大阿哥来了。”怜儿快步进来。
李氏神色一喜,“叫他进来。”
大阿哥弘昐九岁了,长的高高瘦瘦,俊秀白净。
最重要的是读书刻苦,为人持重,愈发像四贝勒了。
这是李氏最为高兴的。
武氏所生的弘昀与弘时皆不如弘昐刻苦,每日里只惦记着玩闹,四贝勒会爱屋及乌,但绝不会喜欢那样不用功的儿子。
所以弘昐注定是要成为将来的储君的。
只要弘历不出生,弘昐便是名正言顺的长子,太子。
既然重来一次,她的儿子注定是要登上帝位的,绝不会再落得前世结局。
弘昐打了千,起身,眉眼弯弯,“额娘。”
李氏一把握住他的手,“几日未见,我儿又长高了。”
弘昐赧然一笑,“额娘近来可好?”
进了前院读书,就不能时常给生母请安了。
只需每日向嫡母请一次安即可。
李氏心酸,又忍不住嫉妒。
萨克达氏这个继福晋能日日见弘昐,她这个生母却不能常常与儿子相见。
曾经她有三个儿子,最终只剩下个弘时。
如今弘昐留下了,却没了弘昀与弘时,弘昐便是她唯一的寄托和希望。
突然不是滋味
这天,弘昀与弘时兄弟俩来请安。
一个七岁,一个五岁,都是贪玩的年纪,几日不见额娘,一见面就缠了上来。
“额娘额娘,儿子好想您啊!”
武静蕊朝他们肩上打了下,“多大的人了,还这般不知羞,站好了。”
弘时脆声道,“额娘,儿子还小,不如二哥。”
弘昀瞪他一眼,朝武静蕊抱怨,“额娘,几日不见了,您不想念儿子吗?”
武静蕊毫不客气,“不想,有你们姐姐在就很好了。”
随宁掩嘴笑,躲进武静蕊的怀里,挑衅地朝他们挤眉弄眼。
兄弟俩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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