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下她腹中的孩子,更舍不得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不愿她从此与自己生分了去。
四贝勒狠捏她手腕,“由不得你,别的事爷自会处置,不许远着爷。”
进宫的时辰将近,四贝勒并不着急,反而继续陪她待着,与她耳鬓厮磨。
武静蕊欲躲,却躲不开,四贝勒不许她退开分毫,嗓音变得温柔,“肚子不舒服好好歇着,爷会尽量多陪你,莫要闹脾气。爷够纵容你了,别的都许你,唯独不许说些生分的话。”
四贝勒从她背后将她抱住,感受她的体温,大手在她腹部流连,体验孩子的存在。
武静蕊有些困了,懒得理他,慢慢阖上眼,靠在他怀里。
这样的她显得格外柔顺,娇小,四贝勒被她搅乱的心渐渐恢复了平静,趁着进宫前的时辰,享受了片刻宁静。
直到进宫的时辰到了,四贝勒出了房,吩咐苏荃,“大阿哥与二阿哥各抄写十遍论语,爷后日检查。李氏教子不善,向侧福晋赔罪,抄写女戒三百遍,抄完前不许见大阿哥。”
苏荃心下明了,立刻应了,送了四贝勒出府,便亲自去向李格格说了四贝勒的吩咐。
李氏听后,一脸不可置信,爷当真如此偏着武氏母子?
为什么?
她伺候了这么多年,养大了弘昐,贝勒爷却始终惦念着武氏母子,半夜迫不及待去找了武氏,不过一个时辰,却同时罚了她和弘昐。
甚至不许她见弘昐。
她向武氏赔罪算什么?武氏如何受得起?
李氏回忆起前世受过的委屈,眼眸赤红,牙齿紧咬。
打她的脸
天亮后,武静蕊得了消息,甚是惊奇。
一百遍女戒,短时间是抄不完的。
果然古代男人动不动就罚抄书,不是女戒就是女戒,把女人的思想困的死死的。
想想她要是抄一百遍女戒,定是受不了的,就觉得李氏相当惨了。
也幸好四贝勒对她宽容,不曾罚过她抄女戒,抄女戒还不如抄古诗呢。
而且,在抄完之前,李氏要很长时间见不到大阿哥了。
这个惩罚算得重了,至少于李氏而言犹如剜心之痛。
万想不到四贝勒当真下得了这个狠心。
虽在意料之外,却是令她极满意,极舒坦的。
刚过了午,下人来禀,李格格到了。
武静蕊靠坐在明间的扶手椅上,身后垫了软垫,靠着舒服些,一边让李氏进来。
四贝勒虽然没说,武静蕊已然猜到李氏的来意,但她不相信李氏会真心诚意向她赔罪。
无论是真心,或是被迫,都是极令人振奋的事。
李氏啊李氏,你也有这一天,看你还如何目中无人。
她几乎可以感受到心里边那股畅快,恨不得将李氏狠狠踩在脚下才甘心。
这并非是她自身的感受,是另一个人的,因为她对李氏并无多少深仇大恨。
便是李氏几次要害她,也从未得手过,反而这些年的李氏心情抑郁,早不复当初的明媚鲜妍。
看着别人得到四贝勒的宠爱,而自己只能看着,羡慕着,嫉妒着,落寞着,这对李氏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打击和折磨。
她不会立刻将李氏打入尘埃,那多没意思。
她就是要李氏看着,爱而不得,恨的人却越过越好,成为她望尘莫及的存在,爱的人永远看不到她。
就像曾经的乌拉那拉氏。
李氏一步步进来,低垂着头,脊背挺直,并无多少头饰,妆容素净,衣裳也素雅。
浑身上下的打扮透着简单大方,清雅如兰,便是卑躬屈膝,也难掩骨子里的自傲,仿佛她只是不得已来此,并非自愿,便是来了也折不断她的傲骨。
而武静蕊淡然微笑的模样却像是倚强凌弱,令人不齿。
李氏恭恭敬敬朝她跪下,磕了个头,“给侧福晋请安。”
行为上毫无瑕疵,表情却冷淡,丝毫不卑微,隐隐的对抗流露而出。
武静蕊才不管她是何表情,这低声下气的姿态算是取悦了她,却故作不解,“李妹妹这是做什么?”
李氏抬眸看她一眼,抿了抿唇,道:“大阿哥犯了错,奴才替她向侧福晋赔罪,还望侧福晋大人大量,莫要再计较。”
之所以放下骄傲,来这一回,是她清楚地认识到,四贝勒当真对武氏是不一样的,对武氏的喜爱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比不上武氏。
四贝勒对她全然没了一丝情分,还有何可争的?
她可以认清四贝勒对自己再无情分,却无法忍受与儿子分离。
她只剩下了弘昐,重来一世,只有弘昐是她的一切,是她必须守护的。
只要不与儿子分离,暂时的低头算什么?
武静蕊一脸不以为意,“李妹妹说笑了,我有何计较的?兄弟间打架是常事,何苦为难他们?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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