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之余,李氏觉得不够,再如此下去,还要被宋氏那老女人挤兑,头顶还有个武氏,无论如何不舒坦。
只有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她才能更好地抓住权利,培养自己的人。
李氏想方设法留了四贝勒用膳,还特意挑了弘昐来请安的时候。
因弘昐用功,四贝勒还算满意,借机考察了弘昐一遍,弘昐对答如流。
四贝勒更是高兴。
李氏别的不说,教养儿子从来是合格的,四贝勒态度软化了些,见李氏神情憔悴了些,也见老了些,难得有了些愧意。
“近来身子可还好?”
李氏低下头,道:“妾身一切都好,只是……许久不见贝勒爷,甚是想念。”
四贝勒想起以前明媚娇妍的李氏,如今的她与从前判若两人,当真是时光匆匆。
转眼间,他宠爱武氏已有十余年,同时,他遗忘李氏已有数年。
武氏依旧娇妍,李氏却已红颜老去,被时间磨损了棱角,变得温顺怯懦了许多。
怜惜只有一瞬,转眼想起另一边的武氏,答应了去陪她,遂起了身,“若有需要,尽可向爷开口。”
到底是他孩子的额娘,没了宠爱,却也不会亏待了她。
见他扔要离去,李氏十分不敢,站起身,道:“爷要走了吗?”
四贝勒淡淡嗯了声。
李氏咬了咬唇,红了眼眶,“爷便如此没有耐心吗?”
嫡子
“爷可知奴才过的是什么日子?爷只记得武侧福晋,可还记得当初奴才的百般好?”
李氏又是质问,又是委屈,眼眶含着泪,诉说着不平,“不只有武侧福晋为您生儿育女,奴才也为您生养了大阿哥,为何爷便如此轻易抛下奴才,忘了奴才?纵然奴才不如武侧福晋讨爷欢心,也算得尽心尽力,爷总该有几分怜惜。这么多年了,奴才的容颜再不复曾经,爷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心疼?”
四贝勒冷着脸,道:“爷并不曾叫人委屈了你。”
如今的他岂能容忍自己小妾的质疑?
尽管他的确亏欠李氏。
但他亏欠的人多了,何止她一个?四贝勒并无法将自己的怜惜分给每个女人。
过去他对李氏有亏欠,也努力弥补到弘昐身上,弘昐是他的长子,他寄予厚望,也希望李氏将更多的心思用在培养弘昐上面,少动些不该动的心思。
但李氏俨然不满足现状,面对李氏的质问,四贝勒只余恼怒。
李氏苦笑,“当真没有吗?但凡贝勒爷对我们母子有一点点弥补,奴才都不会如此难过。奴才并非贪心之人,只想要一个公平。”
四贝勒压下恼意,“你要如何?”
李氏沉默片刻,道:“奴才别无所求,只想奴才与大阿哥能够堂堂正正地面对所有人的目光。爷不愿再喜欢奴才,连如此怜惜也不肯给吗?”
四贝勒当真想不到李氏会有如此要求。
不,并非想不到,她暗示过多次,他也清楚她想要的,却始终不愿给她。
只因他清楚,李氏不是个安守本分的,有了儿子想要地位,有了地位便不会再甘于现状,定会生出更多的心思。
换做以前,他会答应,这不是什么大事,他给得起。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的心思早已变了。
“爷能给的便是好好栽培弘昐,这不是你渴望的吗?你该把心思放在弘昐身上。若你当真认为爷亏待了你们母子,爷便成全你,择日将弘昐记在福晋名下,如此,他便是爷唯一的嫡子,你可满意?”
四贝勒一番话,彻底将李氏打了个措手不及,脸色煞白。
嫡子的名分固然重要,但弘昐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怎舍得将自己唯一的儿子拱手送人?
何况,萨克达氏有多渴望有个儿子,她是知道的。
若弘昐成了萨克达氏的儿子,她岂有再与弘昐见面的道理。
母子分离,亲生的孩儿亲近旁人,无异于剜她的心。
她万想不到贝勒爷竟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贝勒爷不是不喜欢福晋有嫡子吗?
即便要送一个儿子给福晋,那也该是武氏,武氏那么多儿子,送出去一个也不打紧。
不,一旦武氏的儿子成了嫡子,对她和弘昐将更加不利。
她一直庆幸贝勒爷不曾让武氏的儿子记在福晋名下,不是吗?
还不如让福晋抚养弘昐,至少弘昐还有个身份上的优势。
只是不能记在福晋名下。
李氏一会儿难受,一会儿纠结,她舍不得将唯一的儿子拱手送人,但她不能断送了儿子的将来。
弘昐比当年的弘时更加懂事,更得贝勒爷的心,若再抚养在嫡母的名下,于弘昐更加有利。
将来弘昐是中宫之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当年她就是舍不得儿子,才便宜了钮祜禄氏的儿子。
此次她岂能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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