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则想,原来李氏打的是这个主意,可惜啊,又有什么用呢?
名义上只是名义上,不会成为事实,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闹的母子分离,儿子成了别人的,真就算是得偿所愿了?
她倒觉得四贝勒并非多么看重嫡庶,嫡庶之分是重要,但也要人争气啊。
将来如何,谁知道呢?
什么都不如儿子在身边,快快乐乐的好。
还有,大阿哥与萨克达氏多了那一层关系,将来四贝勒当了皇帝,可不会再给李氏更多恩宠了。
否则儿子有一个抚养自己的嫡母,一个有势的生母,那还了得?
有得必有失。
武静蕊和四贝勒继续过着没羞没臊的日子,和其他女人屋里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四贝勒果真付诸了行动。
不过三日,四贝勒就上了折子,皇帝一同意,宗人府玉牒上的弘昐改在了四福晋萨克达氏的名下。
虽是继福晋,那也是孩子的嫡母。
大阿哥弘昐摇身一变成了嫡子。
既是长子,又是嫡子,武静蕊很好奇大阿哥的心态会如何变化。
在她看来,大阿哥并非心胸宽广之人,且好胜心强,处处争先,只为了让四贝勒瞧得起,更与兄弟不睦。
这样的人一旦有了嫡子的身份,形成巨大的反差,心态也会失衡。
有利还是有弊,端看对方是否能稳得住了。
没两日,弘昀来找武静蕊诉苦,“为什么阿玛要把大哥记在嫡额娘名下?本来他就常欺负我们,现在更是得志便猖狂,愈发不将我们这几个弟弟放眼里了。”
以前因为彼此生母的地位和宠爱,弘昀一向不怎么将那位名义上的大哥放在眼里。
如今地位翻了个个儿,那家伙得了嫡子的名头,瞬间把他们兄弟比下去了,弘昀实在不服。
武静蕊轻描淡写道:“那又如何?他不把你们放在眼里,你们就不是你们阿玛的儿子了?”
弘昀一噎,嘀咕,“那倒不是,可是都是阿玛的儿子,凭什么他就那样欺负我们?”
“是他欺负你们,还是你欺负他啊?”武静蕊瞟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戳破他。
她太了解这个儿子了,哪里是受委屈的性子?
不让别人吃瘪就不错了。
弘昀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努力辩解,“额娘怎能这样说?大哥好歹是大哥,儿子怎敢欺负他?敬他让他还来不及呢。倒是大哥,没少偷偷向阿玛告状,说我和弟弟不认真听先生教诲,害得我们被阿玛训斥。连先生都只喜欢他,经常打我和弟弟的手心。”
越说越是气愤,两只拳头都攥起来了。
武静蕊懒洋洋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懒得理会他,这就是鄙视人的所为,你说的是让他,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把他当做小丑。你被你阿玛训斥,是你自己躲懒,不肯学习,就算弘昐打小报告,也是说的实情,你若打定主意找回场子,让他吃亏,就不会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现在倒好,你还怪他戳破你。我看你不是因为过去那些恩怨,而是因为他有了压你一头的筹码,所以你不甘心了。”
弘昀越听越囧,越听肩膀越塌,头垂下,悄悄嘀咕,“额娘就不能给点面子?说那么透做什么?”
武静蕊抬手敲了他脑袋一下,“把你额娘当傻子了啊?好糊弄?你呀,就是太骄傲,瞧不起人,现在没了筹码瞧不起人,是不是不爽了?”
弘昀摸摸脑袋,讪讪道:“儿子错了,额娘就别说了,怪不好意思的。”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武静蕊白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你这脾气,不知跟谁学的,素来高高在上,打心底不把别人放眼里,可知总有一日别人也不把你放眼里,换你你舒服了?”
弘昀气顺了些,换了个法子,开始向她卖乖,“儿子以后再不这样了,额娘说的儿子都记着了,以后再也不瞧不起人了。”
傲是傲了点,好歹知错就改,态度良好。
武静蕊十分满意。
她不怕儿子傲气,身为男子,又是天家子孙,难免傲气些,他也有傲气的资本。
但这些用在兄弟之间,于他并无好处。
武静蕊不指望他与李氏的儿子相亲相爱,但至少没那些不好的态度,让人轻易瞧出来。
武静蕊将儿子搂进怀里,仔细叮嘱,“就算不喜欢,也别表现出来,他都能装,你为何不能?他越是不好,你越要说他好,谁大度,一目了然,总不能次次让人算计了去。”
弘昀乖乖点头,“儿子都听额娘的。”然后皱了眉头,“不过,额娘,儿子不是小孩子了,男女有别,以后别这样搂搂抱抱的。”
说完,呲溜一声后退好几步,一副避如蛇蝎的模样。
武静蕊恨不得揪住他的辫子,横眉竖目,“跟你额娘玩什么避讳?你还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呢,没良心的。”
还不如幼时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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