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静蕊手一顿,抬眼看他,见他表情平静,眼神却复杂,幽深,她笑了下,“好事啊。”府里多少年没喜事了,自打她生下四阿哥弘旻,就再没有过喜事了,可真是难得啊。
没想到她反应如此平静,四爷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失望,有些怅然若失。
“府上多年未有子嗣,的确该添一桩喜事了,耿氏可靠,稳重,由她怀上更好。”雍亲王语气淡淡的,神情和语气并没有应该有的喜悦,大概是孩子多了,没什么可惊喜了。
武静蕊想,这位就是弘昼了,没了弘历,还有弘昼,这位似乎是个顽劣的主儿。
史上四爷的孩子保住的很少,大多都夭折了,四爷登基前成年的只有三阿哥弘时,四阿哥弘历和五阿哥弘昼,虽不算少,却也不多。
而今四爷的儿子都活了下来,还是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加上耿氏现在怀的,不得不说已经改变了太多。
“可需要妾身做什么?”她心里是不乐意管这些事的,与自己又无关。
四爷道:“爷会同福晋说,你无需操心。”
福晋虽然不管事了,但府里有喜事,还有其它府上的红白事和人情往来,只要福晋健在,仍是少不了出面的,毕竟武静蕊名义上只是个侧福晋,这些台面上的事轮不上她插手,传出去没得坏了规矩。
除非福晋没了,或是久病在床,无法起身,而今福晋只是不大管事了,并非生了病。
武静蕊乐得清净,点头答应了。
给四爷怀了孕的小妾闲操心的事让福晋去做再合适不过了,正好给那位再添些堵。
以前她还是格格的时候,每次怀上,月例银子和吃穿用度都会提一等,按侧福晋的规矩来给,给耿氏的也是如此。不过还是有些不同的,以前光是四爷额外给她这儿多出的吃穿用度和给她赏人的银子就不少,加一起可比侧福晋应有的多多了。
耿氏这点就差些了,只是按规矩来的,当然,福晋那儿是多给还是少给,就说不准了。
萨克达氏也早得了消息,关于各院里的事都瞒不过她,王爷知道了,她自然也就知道了,憋闷自是憋闷的,却无可奈何。
闲的久了,萨克达氏的确有些不舒服,不知何时她竟添了心悸的毛病,每到夜里就搅得她无法安眠,请了大夫来,只说忧思过多,需静养。
想起那些事,她岂能不烦心?
耿氏怀了孕,她气得握着心口,缓了好一会儿才好些了,紧接着道:“既然怀上了,该安排的就安排了,按规矩来,别错了。也叫她少出门,多休息,免得伤了爷的子嗣。”
这些年府上好不容易又添了子嗣,万一出了差错,她脱不了干系,虽然她巴不得耿氏这一胎保不住。
但她转念一想,更不舒服的另有其人,她何必在意?不如好好保住这个孩子,有人会日日堵心。
但她想差了,不是每个人都会如她一般想不开,为难自己。
既然是改变不了的事,就不要妄图改变,武静蕊能做的有限,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不让讨厌的人压在自己头上。
没什么比自己顺心更重要了的。
难得有除侧福晋以外的女人怀了孕,其余人既惊奇又嫉妒。
钮祜禄氏本与耿氏绝了交,不再往来,见了也没好脸色,此时耿氏比自己先有孕,王爷却始终不肯碰自己,钮祜禄氏岂能甘心?
耿氏处处不如她,相貌不如她,性情不如她,还是包衣出身,凭什么比她过得好?又凭什么怀了王爷的子嗣?
但她没办法争取到王爷的喜爱,侧福晋刁难她,令她无出头之路,眼下耿氏有了孕,王爷定会常常去看望耿氏,想要得到王爷的关注,唯有借助耿氏。
左思右想,钮祜禄氏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一边再登了耿氏的门。
耿氏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先是不敢说破,有心瞒着,直到时日久了,反应越来越明显,不好瞒了,才选择告诉了雍亲王。
此时的她自是欢喜的,有了这个孩子,往后也算是有了依靠。
只是她怕侧福晋不高兴。
便是有了孩子,她也不认为王爷对她会有更多的关怀,还是要有个人靠着,她和腹中的孩子才能好好的。
但她凭什么要侧福晋帮她?
尤其是在她有了身子的情况下,侧福晋更不会对她那样宽容了。
正为这些事而忧虑,又因孕吐吃不下饭,脸色憔悴得很,就见钮祜禄氏笑盈盈来了。
“耿姐姐,真是恭喜了,没想到姐姐竟能先怀了王爷的子嗣,当真好福气。”
耿氏压下厌恶,抚着尚平坦的小腹,勉强一笑,“不过是侥幸罢了,哪有什么福气?”
钮祜禄氏哎呀一声,握住她的手,亲亲近近的,“姐姐莫要妄自菲薄,凭你的性情,定会讨了王爷的欢心,这不过是早晚的事,以前我就觉得姐姐极好,只是妹妹不懂事,姐姐莫要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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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诚恳,耿氏却一点不信,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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