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静蕊捧住他的下巴,“皇上这些年真是委屈了。”她眼中似有柔情,试图抚慰他被摧残的心。
不知他这些年是如何忍下来的,时时刻刻记着被人戴绿帽子的事。
还表现得若无其事。
太厉害了。
雍正却无动摇,目光凛冽,盯着她的眸,“朕随时可以将年家满门抄斩,但年遐龄是个好官,深得百姓支持,年希尧也算兢兢业业。如今年羹尧人在西北,朕打算此次战事结束,便寻个时机将年羹尧处置。瑾妃姊妹,你亦无需多心。”
武静蕊心想,这算不算自寻死路?
真是没见过这么蠢,又胆大包天的人。
雍正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目光既冷冽,又藏着情深,“朕一愿大清海晏河清,二愿你与朕一心,不离不弃。小曼,永不许离朕而去,更不许背弃朕。”
哟,这是被坑惨了,有阴影了?
最后的眼神莫名有点瘆得慌,像个真正的帝王才有的眼神。
她有点怕怕。
武静蕊忙发誓,“皇上放心,臣妾永远不会背弃皇上,除了孩子,臣妾最在意的就是您了。”
话落,她愣住了。
若是如此,记忆中乌拉那拉氏被冷落,被猜忌,郁郁而终,是否因为雍正遭到了感情的背叛,从而连发妻也不再信任了?
以雍正的多疑,确实会如此。
幸好这一世的雍正对瑾妃没有感情,对她也不曾改变。
但要安抚他被打击后更加多疑冷漠的心,武静蕊必须给他更多的温暖,让他更信任自己才好。
她柔情款款道:“无论别人如何,臣妾绝对不会背弃皇上,皇上是臣妾孩子的阿玛,也是对臣妾最好的夫君,臣妾一辈子都感念这份心。”
笑话
雍正冷冽的眸渐渐变得和缓,伸手捋了捋她的发,“旁人如何待朕,朕都不在意,朕唯独要你的心,要你的余生常伴朕的身侧,朕有的,你都会有。”
武静蕊信誓旦旦,“臣妾哪儿都不去。”
心里却腹诽,搞什么霸道啊?她的心只是她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
……
此刻钟粹宫的瑾妃二人的确正焦灼不安着。
年琼玉忍着眼泪,道:“姐姐,皇上是否会怪罪我们?皇上那样凶,一定是生气了。”
更多的却是委屈,被拒绝的委屈,颜面扫地。
瑾妃要镇定一些,但眼中也藏着忧虑,“皇上在永寿宫,有贵妃在,定会慢慢消气,何况你我并未下药,也是为以防万一,好有个退路。即便皇上恼怒,也不会重惩你我,不必过于担心。”
“可……二哥那边如何交代?”年琼玉不安又伤心,脸色有些苍白,“二哥一定要我怀上龙嗣,好多个筹码,可眼下失败了,我们怎么办?”
皇上不会要一个有夫之妇,即便是个寡妇。
她不奢望能进宫,也不愿,但若能怀上龙嗣,也是有好处的。
瑾妃瞟她一眼,“再如何,二哥也不舍得怪你,也许他会庆幸。”
年琼玉眼神闪烁,垂下了头,嗫嚅着,“姐姐说什么?二哥也疼你,只是难免会有些不高兴,也会怪我的。”
“二哥向来疼你,若非如此,不会让我替你进京。”瑾妃歪着身子,眸光浅淡,“我早就看开了,能当皇上的嫔妃也不错,只是我一直不得宠,连个皇子都没有。皇上对贵妃的心如此坚定,纵然我用尽了手段,也得不到皇上的心。其实,你比我更能讨男人的欢心,就像对二哥,只不过,你不懂算计,太过单纯。”
年琼玉双手绞着,不安道:“姐姐别这样说,二哥也是舍不得你的,若当初姐姐不愿,二哥定不会勉强……”
“那你呢?”瑾妃看着她,目光逼人,“我不做,你能吗?你我二人总有一人要做的,你做不如我做,至少能保下你。”
这番话成功令对方无话可说,愈发无地自容,又愧疚不已。
瑾妃自嘲一笑,“我一向自信,总认为比你强,能做得更好,可二哥更疼你,连我进了宫,也得不到皇上的心,还要靠你,真的挺失败的。”
“可……我也不行,不是姐姐的错。”年琼玉如是道。
“事实证明,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皇上满心只有贵妃,二哥呢?先是要我,又舍不得你,呵,其实我进了宫也挺好的,不见他,也不难过了。”瑾妃嘴角噙着讽刺又释然的笑。
“我唯一庆幸的是保住了你,至少你是遂心的。当初是为了你我能过的好,我这辈子已经完了,索性努力讨二哥的欢心,可他却看上了你。如今……至少他能照顾好你,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这次没成也好,你还是二哥的,他会一辈子对你好,你们还有熙儿。过几日,你便出宫去吧,二哥那儿……他不会怨你,想来他也是舍不得你的。”
“那姐姐如何?你在这宫里并不幸福,贵妃得了皇上所有的宠爱,皇上却不来看你,未免过于狠心。”年琼玉为她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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