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摊主脸色实在太难看,半个小时过去都无人光顾占卜摊,柚李揉了揉脸,把僵硬紧绷的面颊揉软了,长叹一口气,摆出还算温和的姿态——气归气,日子还得过,钱也还得赚。
没有等来下午的第一个客人,却等来了便衣警察们的盯梢目标。
柚李往后缩了缩,生怕成为便衣们抓捕过程中被殃及的池鱼,只是拉着巨大行李箱的壮汉却站在衔接通道与滨河路的三岔路口,望了一会儿不远处的桂马站,没有如柚李和所有便衣警察期待地继续向前。
男人看了一眼不远处黏黏糊糊的小情侣,和更近位置真靠着护栏打电话骂小弟的粗犷汉子,拉着巨大行李箱靠近了低着头伪装鹌鹑的柚李:
“诶,问一下,去往群马的车一天有几趟?”
柚李抿了抿嘴,努力无视那些骇人听闻的哀鸣和惨叫:“jr高崎线整点发车。”
男人看了一眼手表,下午一点二十多,从这里走到车站,进站买票上车,满打满算也用不到十五分钟,时间还十分充裕。他摸出烟准备抽一支打发时间,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大约是离开旅店时落在了客房里,他不快地啧了一声。
“喂,算一卦。”短暂的犹豫后,男人放弃了向几步开外的粗犷男借火,收起了烟另外找了个打发时间的办法。
“盛惠1000円,”没把人盼走的柚李只能盼点落袋为安的钱,“劳烦先付账。”
“哼,还挺傲,”男人哼笑一声,丢下一张皱巴巴的钞票,“算的不准可别怪我不客气。”
“放心,”柚李慢条斯理地抚平钞票,好好地收起来,“没有人比我更懂算命了。”
为什么总有这种家伙呢,自以为是,蔑视他人,轻易就出手扼杀甚至是虐杀生命……
“您这样的——”
5名便衣警察已经从三个不同方向靠近,呈包围之态,在男人察觉有异扭头的瞬间,柚李起身抓住折凳的两根钢管:
“人渣吃枪子儿去吧!”
折凳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重重地拍在了壮汉侧脸,将毫无防备的男人掀翻在地。
外乡人与狙击手
瞠目结舌的大和敢助无暇他顾,立刻合身扑上按住挣扎着要爬起来的壮汉。
壮汉自然不肯轻易就范,疯狂扭动挣扎,诸伏高明与另外两位男警察随即跟上,制住了壮汉拼命踢打的手脚,一番杀猪般的嚎叫后,壮汉终于在被扣上手铐、双腿也被扎带捆上后放弃了挣扎,趴在地上咒骂着。
另一边——
“别动!”上原由衣一声惊呼,冲上前意图制止,然而柚李已经解开了行李箱的卡扣,此时只一揭——
“……已经晚了。”柚李垂下眼,合上了行李箱盖子。
被藏在其中的儿童尸体已经凉透,早已来不及了。
尽管知道见到这个壮汉第一眼时,那孩子就已经死亡一段时间,自己从来没有机会救下她,柚李还是难以摆脱缠绕心头的承重郁气,她沉默地扶正壮汉踹挣扎中倒的小摊,坐回折凳上。
大和敢助让两位同事押送犯人回车上看管,一个箭步冲到占卜摊前,一掌拍在桌上:
“你为什么攻击犯人?!你认识他?你知道箱子里是什么?!”
柚李被行李箱不断的惨叫扰得十分焦躁:“抓到了人赶紧回去审,别在这跟我一个小市民吆五喝六的。”
大和敢助被她的颐指气使震惊了,掏出证件晃了晃:“警察,现在我有理由怀疑你与这起案件有关,要求你配合回答提问,否则——”
“否则什么?”忍无可忍的柚李双手抱胸,往折凳后的墙上一靠,“让我看看,哦,长野县的,你不敢打开自己的警察证暴露这点,也就是说,这次抓捕行动没有走正规程序申请到协查令,你们在进行违规跨区域抓捕。”
“‘执法者犯法,罪加一等’,不知道东京警视厅知道了这件事会如何处理呢,”柚李掏出手机翻看着通讯录,“搜查一课、警备部、交通部,打给谁好呢?”
“你——”上原由衣忙拦住了要爆发的大和敢助:“抱歉,椿小姐,我们的确是长野县警,这位大和警官只是脾气急躁,并没有冒犯您的意图。”
柚李冷脸不语。
完成初步验尸的诸伏高明摘下手套:“‘国之要务,莫先于戒备’,椿小姐明察秋毫,又给予凶犯一击,有任侠气,不知在下是否有幸邀您共进午餐,权作感谢?”
安排好另两位男警员先行将嫌犯押回长野,大和敢助与诸伏高明一同前往滨河餐厅。
“真是的,为什么要留下来哄个胡来的小丫头……”大和敢助揉着被嫌犯挣扎中打了一拳的脸颊,抱怨着。
“料敌先机,以智胜武——你不好奇她是如何获知这些情报吗?”诸伏高明推开了餐厅的门。
本已经被上原由衣差不多哄好了的柚李见到大和敢助那张凶神恶煞的臭脸,也冷了脸,扭头去看窗外静静流淌的河流。大和敢助横眉竖眼,被诸伏高明推着坐到了距柚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