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是最好对付的,不需要费力气刑讯,也不需要注射任何药物,只要把枪或者刀子摆出来,他们就不敢说谎。
“说说看,”琴酒往后一靠,赶在贝尔摩德说话前一刻开腔,收获了她恼怒的眼神,“你的第六感从这个房间、这些人之中感觉到了什么?”
来了。
从被绑上贝尔摩德的车,柚李就知道自己早晚会迎来一场“面试考核”,此时虽然面试官换了人,也没有太出乎意料,但——说什么好呢?
柚李很清楚自己的能力配上专业情报分析师,能发掘出多可怕的潜能,而这些情报如果被用于满足个人私欲或者黑暗组织的运营,又会带来多可怕的后果。她既不想成为多莉羊那样生活在实验室显微镜下的被研究生物,也不想因为自己增加无辜者的悲剧,但现在琴酒的枪已经顶到脑门上,她必须在藏好底牌的同时交出一点干货,以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生命安全。
柚李颇感牙疼地筛选着信息:
伏特加喜欢女团?不行这太深了,而且伏特加一看就是硬汉人设,说不定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喜欢女团,万一他否认了也很麻烦;
琴酒那把枪跟着他很久了,被他用来突突过不少人——也不行,太浅了。琴酒这暴脾气,一见面就棒打工藤枪指自己,这种事但凡是个智商及格的都能看出来,说这个又要被他判定为该被处理掉的废物。
挑来捡去,柚李在琴酒越发不耐烦的眼神中硬着头皮给出了看起来最不会出错的中庸答案:
“呃……马丁尼?”
从现有情报看,黑衣组织中的人都是以酒名为代号,虽然她没听说过贝尔摩德这种酒,但马丁尼她是知道的,是酒没错,加上这个酒名还从贝尔摩德和琴酒处都能读取到,应该就是哪个不在场的组织成员代号,他俩还都认识,这个情报大小长短正正好——
个鬼啊!
柚李被一齐起身给她秀了把川剧变脸的琴酒和贝尔摩德吓得倒退一步。
等等?她说错什么话了?不会马丁尼就是组织boss吧?淦这是什么扫雷第一步点到雷的狗屎运?!贼老天要亡我!
琴酒死死盯着椿柚李,压抑着惊愕和怒气细细分辨她到底是耍小聪明还是一心找死,看贝尔摩德的表现,应该不是她指使的……
他想问椿柚李那该死的第六感到底是从哪里看出的“马丁尼”又看到了多少,但再看尴尬又失落地挪开视线的卡尔瓦多斯和略显茫然的伏特加,他咬紧了后槽牙,把疑问硬生生咽了回去。
把椿柚李瞪得眼底都泛起水光眼看下一秒就要崩溃大哭后,琴酒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废物”,拂袖而去。
伏特加自然追随而去,卡尔瓦多斯也随之告辞,宽敞的总统套房里只剩下一脸不快的贝尔摩德和被这一波三折的跨年夜折腾得身心俱疲的柚李。
贝尔摩德一言不发地从礼品袋中拿出红酒,以柚李难以企及的腕力轻松拔出软木塞,倒出一大杯,也不醒酒,一口干了。
……她跟个失忆了的小家伙计较什么?
贝尔摩德扶额,她真正恼怒的不是椿柚李也不是马丁尼,而是自己相中的璞玉被半路劫走这件事。
“要来点儿放松一下吗?”她问。
“不用了,我不喝酒。”柚李弱弱地询问能不能借用浴室。
从电梯遇到狙击手就一直紧绷的神经,经历了今晚的暴击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沿,的确需要放松一下,而比起酒精,热水是更好的选择。
柚李两眼发直地躺在浴缸里,以旁观者的目光来看毫无佳人入浴的曼妙旖旎,反而更像死了三天的浮尸。
萩原研二很心疼,但也无可奈何,一只猫能做的太有限了。
他终于理解了柚李没有第一时间向警方寻求保护的原因,如果连克里斯·温亚德都是这个组织的成员,难道警视厅就没有他们的人?柚李显然更早地知道了这点。
她的选择无疑保护了千速姐和小阵平。
那谁来保护她呢?
萩原研二双眼酸涩。
泡了澡,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暂时被稳住,柚李向贝尔摩德要回自己的手机。
“我多少还是识时务的,不会乱说,但今天跨年,会有拜年邮件,不回复的话太奇怪了。”
贝尔摩德也没在这件事上为难,还了手提包还让她到次卧套间休息:
“组织对你的安排大致定下来了,不过这不着急,明早再说吧。”
柚李躺在舒适的床上一手抱着猫,另一手打开了手机邮箱界面。
取消发送。
“真是糟糕的新年礼物啊……”柚李苦笑着闭上了眼睛。
格瓦斯与精神病
虽然昨晚筋疲力尽,总统套房的床够大够软,高档记忆棉床垫和上千支床上用品如云朵般轻柔而妥帖,但柚李心里挂着事,睡得并不安稳,怀里的猫动了动,她立刻醒了。看一眼时间,刚早上七点半,她只睡了四个小时,昨晚精神紧绷的后果也在此时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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