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靠近门的位置是另一张办公桌,后面是前几天遇到过?的年轻男人?,柚李知道,他是黑田的长子。
黑田大郎让柚李等一等,家主在忙着工作。
柚李点点头,把木匣子放在身侧,静静坐着等待。
这一等就是半小时。
柚李几乎要被这种无?聊的把戏气给?气笑了:“黑田。”
“噤声,”老男人?抬起头板着脸看?着侧身坐着捶腿的粗鲁女人?,“格瓦斯小姐,我在工作。”
“差不得得了,给?你点面子还装上?了,”柚李肆无?忌惮地继续揉腿,“你要是真的认真工作,这会儿都该核对完我整理好的藏书目录了——看?你对boss的藏书这么不上?心,我真为boss有?你这种吃干饭的家仆而难过?。”
黑田脸色不变:“粗鄙不堪——”
“什么工作比我还急,”柚李干脆站起来向前几步走到办公桌前,“给?果园灌越冬封冻水,清理仓库里放到腐朽的布料,还是保养那些再也用不上?的老爷车?”
“除了守着这座日?渐腐朽的别苑,你们还能?为boss做点什么呢?”柚李干脆在黑田对面盘腿坐下,刺激着老封建的神经,“世?界很大,boss的目标也很远大,东瀛太小了,而鸟取……”
柚李挑衅地对着脸色越发难看?的黑田勾起嘴唇一笑:“只是个?乡下小地方。”
黑田大郎大惊失色:“放肆!”
“闭嘴!”柚李抓起桌上?一沓白纸甩过?去,呵斥,“我跟你父亲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余地!”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活像被人?捅了一刀,气红的脸瞬间?变青了。
“你瞧,真要玩老一套,我也不虚,”柚李揉了揉手上?的冻疮,“我来了这么久,你们应该也多少打听到我的病史了——你们确定?要跟我翻脸吗?”
黑田盯着眼前侮辱了他的家族、荣耀,甚至是整个?鸟取的疯女人?,久久无?言。
没错,他已?经知道,格瓦斯是个?疯子。
“大郎,把藏书目录拿过?来。”
又半小时后,柚李再度被蒙着眼塞着耳朵送离了平安庭园。
下车地点还是一家商务酒店,柚李迫不及待地跟在黑田大郎身后,来到了一间?客房,显然?他们要把自己的东西完璧归赵——包括萩原研二。
走进客房的第一秒,柚李就看?清了被关在笼子里的黑猫。
愤怒和惶恐如炸弹在她胸中爆发:
“你们什么意思?!”
等在房间?里的木脸女人?依然?木着脸,对柚李的发飙没有?任何反应,黑田大郎却吓了一跳,他藏好自己的情绪,学着父亲和其他长辈的端庄持重的姿态:“有?何不妥?”
“少装蒜了!”柚李暴怒,“我的猫呢?!”
看?黑田大郎低头看?装着猫的笼子,大约是不知内情,但柚李此刻顾不得给?这群垃圾分门别类:“这不是我的猫!你们把我的猫弄到哪里去了!还给?我!”
“格瓦斯小姐,”木脸女人?出声拯救了越发不安的黑田大郎,“这就是你的猫。”
“放屁!”柚李急促地喘息,胸中的不安越发浓重,笼子里的黑猫的确几乎跟萩原研二长得一模一样——他们甚至找到连眼睛颜色都非常相似的黑猫。
但难道她能?认不出萩原研二吗?!哪怕忽然?听不到他说话了,她也能?一眼看?出来这不是他!
“我最后问?一次:我的猫,在哪里?!”
没有?得到回答的柚李立刻反锁了房门,挂上?防盗链,用后背堵着门板,强压着手指的颤抖,拨通了琴酒的电话。
“大哥。”柚李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快速而清晰地把自己的困境告诉了电话那边的琴酒。
琴酒问?“他们”是谁,柚李说是平安庭园的黑田父子,和一个?叫藤本夫人?的女人?。
从未向柚李透露身份的木脸女人?终于露出了第一个?表情:她皱了皱眉。
琴酒听完疯丫头的告状,点了支烟:“我知道了,你让他们走吧。”
“大哥!!”
“让他们走,”琴酒重复,“你把他们堵在房间?里也没什么用——何况你这么废物,他们真要走你也拦不住。”
在疯丫头真的发疯之前,琴酒说了最后一句话:“等着,我会过?去。”
近臣与家人
那位先?生上了年纪后,已经很多、很多年未曾抛头露面了。
到近些年,能与他直接联系的组织成?员也只?有朗姆、琴酒、贝尔摩德等几位高层,无论是?乌丸集团的新晋高层,还是?组织里其他干部,都无缘得见那位先?生。
任何关于那位先生的调查都是死罪。
但无论坐拥多少财富,掌控着多大的权势,那位先生毕竟——至少目前——还是?个?人类。
既然是?人,就离不开吃喝拉撒,衣食住行,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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