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他是神秘人的妈妈似的。”德拉科小声嘀咕着,“说不来就不来。”
但在福吉走后的安静的病房里,哪怕再小声,他的吐槽还是准确地传入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邓布利多、小天狼星、韦斯莱夫人等人同时看向了他——在场唯一一个立场最难以言喻的马尔福。
连塞缪尔都不禁侧目:“堕胎?你不觉得这样的比喻仔细想想有些微妙吗?”
德拉科:“……”
他有些后悔开口说话了。
“伏地魔的妈妈?她的坟头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塞缪尔,你真过分,竟然咒他死,他可是迄今为止最伟大的魔法部部长。”一碰就倒的瓷娃娃半靠在铂金少年的怀里,她说着阴阳怪气的话,注视着戴着圆顶高帽的背影在她的视野中越来越小,她不屑地冷哼一声,紧接着,一个又一个词从她嘴里像撒豆子似的快速又利落地蹦出来,“粗鲁、野蛮、愚昧、狭隘、软弱、肤浅、无用……”
“别念了。”小天狼星忍不住打断伊莱恩的碎碎念,“他走远了,听不到。”
从校医院走出的时候,相比起没缓过来的塞缪尔和还有点恍惚的德拉科,伊莱恩已经蹦哒得仿佛发生了什么好事似的,身后的浅金色卷发对着她的动作如同浪花般拍打着空气。
德拉科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塞缪尔:“你们这种态度对待福吉,没关系吗?”
“她没关系,我就说不准了。”塞缪尔一副看破红尘的表情,“父亲可能会被我们气死吧,但说都说了,他能拿我们怎么办?”
“无所谓啦,我们又没说错什么,难不成逼我们去道歉?”伊莱恩轻盈地转过身子倒退几步,弯成月牙儿的漂亮眼睛像水晶般清澈灵动,“福吉肯定会调动各个部门的替罪羊的职务作为这次事件的交代,我们像之前那样扶持拉拢过来的人占了那些位置就可以了,但我觉得有必要提醒那些人低调一点。魔法部必定成为伏地魔的目标,希望我们这边的人能够保住自己的小命,就算死也请务必壮烈牺牲,把他们的命发挥最大的价值,可别一声不吭地被杀了。”
“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塞缪尔叹了口气,他似乎没怎么从她嘴里听过有人性有温度的话。
“只是利益一致罢了,他们也不会在乎我们的命。”伊莱恩笑盈盈地凑到了德拉科的边上,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亲爱的,刚才在校医院说的那句话——时机不错。”
德拉科愣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指的是那句下意识的吐槽,他的嘴角微微抽搐,虽然那一刻被那么多人微妙瞩目的感觉糟糕透了,但他无法否认,他无意间让曾经绝对的立场在以邓布利多为首的蠢货阵营中显得摇摆不定。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伊莱恩去找福吉大闹一场,而他恰好跟了她身边。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德拉科喃喃着,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伊莱恩并不是单纯地发个发泄对象——但不排除这是她的目的之一。
“我才没有那么冲动。”伊莱恩不开心地晃了晃他的胳膊,“虽然我的确很想把福吉暴揍一顿,但我还没无理取闹到那种程度……难道你俩都觉得我会攻击他?”
“没有。”塞缪尔脸不红心不跳地果断否认了,仿佛刚才那个计划着如何隐瞒罪行的不是他本人,对此,德拉科毫不掩饰地翻了一个白眼,“魔法部应该会限制《预言家日报》,但丽塔·斯基特为了博人眼球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她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我顺便帮她解决了。”
“什么麻烦?”伊莱恩问。
“赫敏·格兰杰让她一年之内不能动笔写东西,不然就揭露她的小秘密。”塞缪尔懒洋洋地说,“救世主欠下的数不清的人情可以抵掉一个了。”
“不要打哑谜。”伊莱恩探出脑袋,隔着一个德拉科的距离好奇地瞅着塞缪尔,“她有小秘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你没有好奇过吗?她是怎么采访我们的?”德拉科挑了挑眉,他对此了如指掌,本以为按照伊莱恩的敏锐程度,她应该有所察觉才是,“她是非法的阿尼玛格斯,能变成甲虫。”
“……我还以为是你们主动联系她的,比如寄信,或者约定在霍格莫德碰面。”
“……我有那么无聊吗?”德拉科不由得怀疑自己在伊莱恩心目中的形象,“但自从你嫌那些对格兰杰在大庭广众之下的骚扰严重地妨碍了你的心情,我倒是减少了被她采访的次数——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木已成舟。”
“就算你什么也不说,她还是有办法折腾出这些事情的。”伊莱恩说。
“你倒是对他十分宽容。”塞缪尔凉凉地扫了一眼德拉科,对方立刻摆出得意忘形的笑容,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满脸蠢样的铂金少年,“我和斯基特关照过了,把重点放在魔法部的失职,至于伏地魔回归——没必要摆在明面上来说,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而焦虑。”
“嗯嗯,你说得对。”伊莱恩格外真诚地点了点头,“我们只需要大家牢记魔法部的一切言行都是在掩盖失职和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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