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昏在马车中,也没被其他人发现,因为大剌剌留在战场怎么想都是傻子行径。
嵇令颐看向手中的馒头,花灯一人就能领两个馒头,她又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要是如她所说,那赵国的确大手笔。
嵇令颐试探问:“那些流民,是不是还能进城安住?”
花灯猛点头,笑得甜甜的:“好多人都投奔过去了,赵王真是好人。”
嵇令颐慢吞吞地咬了口馒头。
赵国又不缺人口,怎么也开始做这种事了?
她想起那日魏国分明不敢先动手,可是遇刺时却响起了进攻冲锋的号角,高驰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赶到毗城,最多只可能是消息先到。
而且那消息八九不离十估计是发现赵忱临人去楼空后紧急拦人。
高驰是绝对不想跟魏国一对一杠上的。
嵇令颐想了一圈,觉得赵忱临八成是想坐山观虎斗,高驰千里追杀这事他一定有所准备。
那么叶汀舟……会不会在他手里?
嵇令颐对花灯说了几句话后就钻出了马车,独自一人径直去后方解开了骏马的缰绳后一蹬而上,仔细地围着这一圈扩大了搜寻的范围。
结果让她万分沮丧。
周围脚印杂乱,四面八方去哪儿都有。
她努力按捺下叶汀舟可能被魏国俘虏的可能性,徒劳地安慰自己失踪总比看到尸体要好。
总之,先离开战场是第一要务。
嵇令颐将马匹原样绑回马车前,重新钻了进去。
面对着花灯亮晶晶的眼睛,她说:“明日我们去赵国。”
翌日,天还未亮,嵇令颐已经翻了几次身。
她一夜未眠,实在是没法心大成这样,在战局中心安然睡在一个破马车里。
花灯和昨天被她掐人中掐醒的荷香也醒得早,嵇令颐等天色逐渐有了亮光后才把马匹牵过来,带着三人往赵国雍州赶。
雍州是距离魏、蜀最近的都城,嵇令颐没赶多远的路就看到了还未拆掉的帐篷,每一顶上方都插了赵国的旗帜。
前面已经有流民在排队了,嵇令颐问花灯:“哪处是登记户籍的帐篷?”
花灯指了个方向。
几人等到辰时三刻终于轮到,嵇令颐满腹草稿都来不及抒发,司徒蘸一点墨,提着笔痛快道:“名字、年纪……”
嵇令颐为三人编了假名一一作答,而司徒问完这些立刻就为她分发了路引,多一句都没问。
明明刚才排队时,前面的流民每一个都被询问了好久啊……就差把祖上三代都盘问得清清楚楚。
而且司徒身边不是还站着两个捕快,四只眼睛瞪的像个铜铃,一旦有人撒谎前言不搭后语立刻被盘问到底。
嵇令颐莫名其妙被放过,她今日运气极佳,进城前还有一个医官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将一瓶瓷瓶塞给花灯。
“你今日没来领。”
花灯连忙道谢,那医官来也匆匆去如一阵风,花灯转过头,骄傲地把那小瓷瓶举在她面前:“小娘子,就是这个药。”
嵇令颐:……?
久闻赵国国泰民安,原来百姓生活质量这么高吗?这种擦伤药膏说送就送?
“跟上跟上。”那城门校尉催促,“路引我看看。”
嵇令颐递上,不经意问了句:“外头战况激烈,听闻赵王之前在蜀地,不知道安全与否?”
她并不抱多大希望,如有大事举国上下同悲,但城内井然有序,更可能的是有关赵忱临的消息没有透露出来。
可她再一次猜错了,那校尉自豪道:“赵王天佑,自然无恙,只是受了点伤,现在在寅溪山庄休养。”
说完,他还怕嵇令颐不认识路似的,伸手往东南方一指:“看到没,最高的那座山,山顶上就是赵王的别庄,不仅能登高望远观察魏蜀,也风景优美适合放松。”
嵇令颐僵硬地看着校尉,这嘴巴也太不严实了吧?这种人能当守城门的吗?
她向远处眺望了一眼……嗯,距离倒也不远。
她点头表示知晓,那校尉又说道:“只不过又有传言说赵王伤得严重,此番登记户籍,只要是懂医术的,均优先入城。”
原来如此。
嵇令颐顿悟,大概是之前她在毗城外施粥诊治,有人认识了她。
校尉还在滔滔不绝:“能治好赵王,那必定是有重赏的,比如能有个住所临时居住……”
嵇令颐在一旁洗耳恭听,笑容清浅,然后在校尉期待的目光下——
去了最近的一家客栈。
城外连天烽火、白骨露野, 就连此先还未破城时的毗城内也是人心惶惶、物价飞涨,而一进入赵国境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街道两边店肆林立,当铺、作坊、脚店、公廨人稠物穰, 在路上还有张着伞的各类摊贩叫卖吆喝, 中间行人熙熙攘攘, 孩童穿过人群追逐打闹或是哭闹着要一串糖葫芦, 期间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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