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不是自己第三子的满月酒,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同台露面。
虽说赵王身边的西域美人确实是个生平罕见的风情绝色,是他活到不惑之年见到过的最惊艳绝伦的好颜色,若是他得到了这样的美人,也定然哄着宠着摘月亮摘星星,他甚至能为她停止再纳新人夜夜独宠,让她诞下自己的血脉,但绝无可能把虎符给她玩耍。
这天下从来就不是女人的天下,更没听说出过什么女将军、女丞相,就连现在群雄割据的形式下也没见哪个异军突起的女首领。
方承运批判了一番,格外觉得自己世人皆醉我独醒,可相应的,对赵忱临到是产生了一些惺惺相惜之情。
爱美人,不寒碜。
赵王素惯了,第一回 就见到这样神仙妃子的颜色,栽进去也是正常的。
方承运之前对于想给赵忱临塞美人巩固两人的合作关系这一想法还有些踟蹰,毕竟赵王斩杀双生花的故事还历历在目,这马屁不一定能拍对。
但现在!这童子鸡终于开了窍,知道女人的好了!
他咳嗽一声,身旁两位精挑细选准备侍奉左右的美人得了眼色,笑靥如花地准备为赵王布菜。
赵忱临用余光扫了一眼嵇令颐。
嵇令颐:懂了,贸易线。
她在两位美人靠近的同时从赵忱临身后膝行两步, 熟练自然地用膝盖压上他的腿,整个人斜靠着几乎要倚进怀里。
她将他的酒樽斟满,却没有如人意料般盈盈端起奉给赵忱临, 而是自如地拿到自己面前想要偷喝一口。
酒樽被人握住, 连同她的手, 僵持在空中纹丝不动。
赵忱临轻斥她:“没规没矩。”
嵇令颐一只手藏在底下, 在他腿上缓缓写了个“可”,脸上却一派天真娇憨:“真小气……”
“听闻西域女子多为海量。”方承运摆摆手, 让人再上了一个酒樽, “是本王招待不周了, 琨玉带人来也不提前告知一声。”
赵忱临掐着眉心,目光看向别处,格外无奈的样子:“是她非要跟过来,一个人在后面追了好久,像条小尾巴甩都甩不掉, 说两句就掉眼泪……让魏王见笑了。”
话里话外虽然都是嫌弃之意, 可赵忱临一手环着她,让她能在自己怀中靠得舒服。
两人交缠的香佩芳绦之下两只手似乎还紧紧牵在一起, 怎么看, 都是盛宠之象。
方承运被那一句魏王叫得通体舒畅, 哈哈大笑道:“怕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可笑完后他仍然示意那两位美人上前服侍:“只不过女人太宠不是好事,我这两位义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干净乖巧, 什么都是初次,就连名字都一直未取过, 就等着赵王恩典。”
他认为之前高驰与赵忱临反目成仇是因为两人的牵扯太少,而这世上的牵扯, 无非就是钱、权和色。
其中,美色是最廉价也是最方便的利益。
就像天子后宫是前朝的缩影一般,后院本也是资源的博弈。
他可不是下一个高驰,自然知道怎么把对方拉入自己的船上。
赵忱临此番与他结交也是大势所趋,毕竟蜀地与他势不两立,而剩下两个还在打仗的,怎么看也会被耗掉一层皮……所以赵忱临就算是为了合作,也会收下他那两个义女。
果然,赵王往两人身上扫了两眼,未如从前那般断然拒绝。
可他身边的西域美人立刻炸了。
新添的碗筷上了,嵇令颐把恃宠而骄的狐媚宠妃神态模仿了个十成十,她一推空碗,半是娇纵半是发脾气道:“要这些劳什子做什么?赵王用一只碗还不够,莫不是要吃着盆里的望着锅里的?”
“那是给你的。”赵忱临的注意力又放回她身上,“不是你吵吵闹闹不肯下去么?”
嵇令颐得寸进尺:“妾身只吃赵王碗中的。”
赵忱临拧眉,往后退开一些让她自己坐好,警告:“什么场合容你儿戏?”
身旁的美人纤纤素指剥了几只虾,本想喂到赵忱临嘴里,见他一心只对付教训怀里的人,根本没空搭理其他人,只能退而求次放进他的碗中。
那边嵇令颐不知道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眼看着眼中雾气氤氲,就要滚下泪来。
赵忱临只得低头好声好气地安慰了几句,又放下箸子用指腹为她擦去眼泪,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一指两位美人:“这里无需服侍,你们去给她剥虾。”
两位美人犹豫地往方承运那儿求救般看去一眼。
她俩是方承运教养了许久的瘦马,对外早已被收为“义女”,样貌才情都是一等一,更是学了点用香用毒的好本事。
此次她俩本就为了图一个赵王通房侍妾的名头,若是有本事,等以后赵忱临娶妻后再抬成贵妾。
要是更有本事,就一樽毒酒送走赵王。
方承运自然要为义女铺垫:“西域与我朝文化有诸多不同,大到礼教,小到女子德行……这善妒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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