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棠,珩儿,到我身后来。”乔知予沉声道。
话音刚落,眼角余光中寒光一闪,一道黑影持刀袭来,身法迅捷无比。
乔知予上前两步,抬手掰折来者的手腕,再接住刺客因吃痛而掉落的匕首,反手一挥,刺客脖颈之间顿时出现一道血线,片刻之后,血流喷涌而出。
那人捂着脖颈倒退两步,软软倒地,没了声息。
手中抢来的匕首造型奇异,锋刃上除了猩红的血珠,还泛着几丝幽蓝的色泽,显然是淬了毒。
这刺客虽然鬼点子多,但业务能力还比不上摘星处的平均水平,也不知从哪儿来的,怎么潜入到紫宸殿里的,难不成是三皇子或者五皇子养的死士?
杜依棠和应元珩受到惊吓,两母子都是脸色煞白,面露惧色。
“我护着你们,别怕。我们往偏殿走。”乔知予道。
下一刻,又有两道黑影袭来,一人使勾,一人使剑,两人配合默契。
乔知予与他们过了两招,找准时机用夺了一人的剑,手中匕首顺势划开他的咽喉。
同伴惨死,使勾那人毫无怯意,大喝一声,悍不畏死的扑上来,跳起身手持双勾全力劈下!
和她比臂力,这招烂极了!
乔知予左右开弓,左手举剑挡住他的攻势,右手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狠狠送进他的胸膛。
“噗嗤!”
“噗嗤!”
两道利刃扎进血肉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是手中匕首捅进了刺客的身体。
另一道……
另一道……
乔知予怔怔的低头,只看到一截冰凉染血的剑锋从她的胸腔破体而出。
身后应元珩的声音冷漠而平静:
“叔父,一路走好。”
第九十九癫
操,狼崽子……
一阵剧痛瞬间占据她的每一寸感官,乔知予看着破胸而出的长剑,勉强咽下涌上喉头的血,僵在原地,保持不动。
应元珩刺的是她的右胸,他怎么知道她的心脏在右边?
没事,没事……她安慰自己,只要这剑不拔出去,还有得救……
然而下一刻,应元珩将长剑猛地一抽!
“歘”地一声,她的伤处,热血喷涌而出。
全身的热量和力气都好像从那处贯穿的伤口散了出去,散了个干净。乔知予踉跄了两步,缓缓转过身,怔怔的看向身后二人。
“乔迟!”
杜依棠从震惊中缓过来,悲痛交加的向她奔来,伸出手,像是想接住她。应元珩眼疾手快,一手刀劈中她的后颈。
杜依棠浑身一滞,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乔知予已经站不稳了,在又一阵剧痛袭来之时,她再次踉跄两步,浑身无力的跪倒在地,用双臂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涌上喉头的血来不及咽下,从口齿之间争先恐后的涌出,将她的整个下巴、脖颈染得淋漓猩红。
“十三年前,悬鼓关一役,叔父遭长枪穿心而不死。世人都说叔父是血将星,可珩儿知道,这世上有人的心长在右边。”他提着染血的长剑,笑了笑,“叔父,我猜对了吗?”
“为什么?”乔知予怎么也想不通,“我待你不薄!”
他还没有登基,他还没有正式掌权,他还需要她的扶持!她的能力卓绝,又是他“亲爹”,会全力以赴的帮他,帮他坐稳这个江山。他担心血统不正之事暴露,她有法子让所有人闭嘴。倘若他担心她欺君擅权,五年之后、三年之后再铲除她也好!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现在就动手,趁她护着他们娘俩,从背后捅她一刀。
逆子,狼崽子!
她怒气翻滚,活活又呕出了一口血,双臂再也撑不住,高大的身躯缓缓倾颓,重重倒地。
紫宸大殿中,门窗紧闭,幽暗寂静。
这一座承载着中央政治核心的殿宇,古往今来,见证了无数的兄弟阋墙、同室操戈、夫妻反目、父子相残,如今,这些老套的剧情,在大奉再一次上演。
“此时不杀,日后我便会遭你挟制,届时再想杀你,难于登天。”应元珩冷冷道,“你以为我是父皇,会受累于情谊?珩儿不会。”
“你恨我?”乔知予虚弱道。
“一开始,我没想过恨任何人。”提着带血的长剑,应元珩清秀而年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怅然。
“很小的时候,我听到母后梦中呓语,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是一个生父不明的孽种。这么多年来,我战战兢兢的保守这个秘密,为人处世收尽锋芒,不然有丝毫张扬,每日每夜都害怕有人发现此事,让我的一切都化为泡影。”
“我本该是个君子,却因为你们的荒唐,成了一个窃贼。”
“说来可笑,我曾经把你当做我的榜样。”
他用剑锋指向她,神情带上一丝嘲讽,“你,乔迟,你是百战将军,腰金衣紫、出身煊赫、势倾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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