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舒服,不过不是肚子,而是心里。
她知晓自己不该如此任性,影响了大局,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也许她需要时间缓解。
等到那些负面的情绪缓过去了,她才可以恢复坦然。
终究那是过去的事,已经发生,无可更改。
她要思量的是以后,不能把眼前的皇上越推越远。
康熙立刻紧张了起来,“朕叫太医来。”
英珠忙道:“皇上不必了。”顿了下,又道:“许是他调皮呢,偶尔闹一些。”
康熙扬眉,眸中露出喜色,“他动了?朕摸摸。”说着就摸上了她的小腹。
英珠尴尬,哪里会动?她只是搪塞罢了。
又因为他这一亲密举动浑身升起了不适感。
“这会儿已经没动静了。”她解释。
对于欺君,她还是不太自在,很是紧张。
她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都敢欺君了。
尤其是这个人并不好糊弄,她生怕被戳穿。
康熙半晌未察觉到动静,遗憾地收回手,“罢了,有机会朕再感受一下,若真是闹的狠了,必定是位阿哥。
朕还记得十四阿哥尚未出生前便极是活泼调皮,闹的德妃夜不能寐,出生后果然是个不省心的。”
听到“德妃”二字,英珠神色一紧,悄悄攥了攥手。
片刻后,她笑道:“嫔妾还是希望是个稳重点的,就像四阿哥那样。”
康熙忍俊不禁,“稳重也好,不过四阿哥就是太稳重了,倒显得木讷。”
英珠深以为然,稳重的不像个孩子,却更让人心疼。
十四阿哥那样的才是在额娘的千娇万宠下长大的模样。
“四阿哥和十四阿哥是亲兄弟,这性格却是截然不同。”英珠状若随意道。
康熙怔了下,轻叹了口气,“这孩子是个孝顺的,以前倒并非如此,还是有些孩子样。
自打孝懿皇后去了,他便愈发沉默寡言。”
嚣张的十四
“四阿哥的性子倒是随了孝懿皇后,心思重,有什么都藏在心里。”
康熙带着感慨地说了这样一句。
是吗?
孝懿皇后当初也是个单纯直率的女孩子。
多年的深宫生活终究磨平了所有的棱角,也消磨了所有的热情和单纯。
是这个后宫毁了她所有的期许。
是这个男人毁了她所有的热情。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不可与人说的心事。
很想知晓他对孝懿皇后究竟有没有过动心和怜悯。
却也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终究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即便有过,也只是昙花一现,没什么让人感到安慰的。
这一点来看,宫里的所有女人都无甚区别。
便是得宠过的宜妃和德妃,到如今不也即将年老色衰,不久的将来也只剩下那体面的身份罢了。
没有人是例外。
康熙看着她神游天外的模样,皱了皱眉,捏住她的下巴,道:“在想什么?”
英珠垂眸,道:“没、没什么。”
康熙如何会信?
今日的她格外不同,似是有什么心事。
他不喜欢这般模样的她,似是诸多心思都藏在了那颗看不到的心里面,刻意与他拉开了距离。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般模样,与往常的她截然不同,也不喜听她的虚假之言,故而未再多问,脸色却有些难看。
气氛有点僵,英珠察觉到了,却不知如何改变,也没心思改变。
康熙看了她许久,道:“累了就回去好好歇着,明儿朕叫太医过去给你看看。”
英珠轻声应了,便起身告退。
看着她退下去的纤细身影,康熙出了会神,吁了口气。
他计较什么?许是怀了孕,心思难免就多了些。
说到底,他不喜欢那种看得见却摸不着的感觉,她人在他面前,他却觉得远在天边,他希望这个女人的心思完全落在自己身上。
而不是那种轻飘飘的触不到的感觉。
仿佛她心中还惦记着别的东西。
他不懂如何安慰孕中闹情绪的女人,也没精力去管,更从未在意过嫔妃们在他面前想什么。
面对瑚图玲阿,他却变得十分在意。
恨不得剖开她的心,看看里面都有什么东西,让她的所有心思在自己面前都无所遁形。
……
英珠和郭贵人慢悠悠走在空荡安静的御花园中。
面对成了嫔,地位在自个儿之上的喜塔腊氏,如此变化,郭贵人依旧言笑晏晏,并未因此生分。
两个人都披了件斗篷,眼前一簇簇菊花开的正好,秋菊,墨菊,白菊……味道或淡雅,或馥郁。
偶有秋风从耳边掠过,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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