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有八分相似的俊脸。
他张了张口,瞥到衣服边角露出的一茬白毛,到嘴边的话终归是没有说。
女孩从车窗上向外巴望,她视线紧粘在远处的小路中央,看着二哥从地上拉起叁哥才蓦地闭上眼。
车里只有她和沉初两人,沉初看着女孩回身摊在靠背上,手伸到一旁关上车窗。
黑色玻璃缓缓上升,车厢内转而变成一个封闭的空间。大部分光线被隔绝,声音更是被阻挡在外,一瞬间变得昏暗而幽静。
“安安。”
男人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回荡,低沉又充满柔情的声线让她睫毛一颤,继而慢慢睁开眼。
她在他的唇快要触碰到自己时捧住他的脸,蕴藏繁星的眼波流观他的眉眼。
“我该记得你的。”
他们离得那么近,近到她一说话高翘的唇珠便和他的唇缝相蹭。
她该记得他,让他不至于一人面对黑暗这么多年。
“这里我们来过,小兔刚刚就藏在那个屋子里。”
“有红色的大门,有带隔板的柜子,是你当时把我藏进去的地方。”
男人身体在抖,又猛地顿住,眼眸中倏然蒙上微弱水光反射光影。
“我做了一个梦,大概是梦。梦里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是医务室那扇窗户,地砖是我最讨厌的黑白格。周围都是房间,每个屋里都是过去的事。我好像在看电影,记得的不记得的全都在眼前重现。”
她粉唇微微开合,吻上他一侧锁骨又慢慢向下探寻。他身上的疤痕历经岁月依然清晰可见,纤指轻抚,她闭着眼感受那些纹路。
他感觉到顺着胸口流下的温热濡湿,张开口想说什么,却被女孩一吻封之。她知道说什么都显得单薄的感觉,所以贴心地帮他解决困惑。
唇舌缠绵,这个吻极致温柔。与沉初的大部分记忆都是他的疯狂肆意,少有如此平静的时候。可她现在已经回忆起过去,本来的他不疯不狂,就是这么纯良。她想补回这段空白,找回那个儒雅少年。
而沉初的心情是复杂的。
说复杂是因为他无法准确用一种情绪来表述现在的自己,是开心或者辛酸都无法形容。他只觉得过去十几年的执着在这一瞬间都变得不重要,就像他刚刚将自己的仇人让给弟弟,也都觉得无所谓。
那些执念大抵只是想掩盖被冰冷包裹而又无法挣脱的内心,是理由也是掩饰,就好像必须有个支撑他才能有继续活下去的念头。而有人疼爱包容的人才不会这样,只有心被填满才能不计得失笑谈明暗,也没有什么无法释怀。
就像他深爱的姑娘,自己做了那么畜生的事都能再给他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
他扯开唇角,却让专心亲吻的女孩轻轻睁开眼睫。
她挑着秀眉睨他,“是我的技术不好吗?”
未几她垂下眼皮认真想了想,“我会努力练习的。”
他摇摇头被她的可爱逗笑,“没有,怎么会,你什么都是好的。”
说完之后紧跟着正色,“安安,谢谢你,我的过去不是伤害你的理由”他晃着眼睛,眼神下移看着挡住他嘴的柔荑。
他是想感谢她能原谅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她却仰着上翘的唇角不让他再说下去。
女孩唇上还沾着细碎如晶石般的津液,她眼中也闪着同样清灵的光明。
胡茬刺着她娇嫩的手心,有点痒。
不用说了,我们扯平了。”
“但是以后,你要对我好。我不是因为歉意才喜欢你,是因为你本心是好的。女人只会臣服给温柔和发自内心的关爱,其他所有狂暴近似掠夺的手段都不会让人倾心,只会增添厌恶。”
她移开手掌,看着他出了胡茬之后发青的下巴,配上他立体深邃的五官散发着无穷的男人味。从前她作为妹妹的时候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他,他算不上多清俊,却是阳刚又坚毅。
沉安安竟有些失神,捂了捂发热的脸颊。
“这是外公说的,记得吗?”
沉初闭了闭眼。
他当然知道他的姑娘不会为了报恩而奉献自己的余生,这也是他最安心的地方。
未几他将她重新拥入怀中,喉结缓缓蠕动也掩饰不住声音的沙哑。
“知道了,我会为了你,努力变好。”
女孩贴近他怀里一阵亲昵,良久后感觉到有东西在震动。
是手机。
她像是有什么预感,慌忙扯开男人衣服拿出手机查看讯息。
是来自母亲的,虽然很危险,但孩子保住了。
“谢天谢地。”
沉安安闭上眼睛,开心地吻着男人的脸颊,打开车门跑出去想要告诉叁哥,在刚刚才走过的巷口蓦然看到一抹熟悉高大的身影。
“安安。”
沉铎看到女儿,原本平淡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快走几步过去,上下验看女儿身上,瞥到她胳膊上的一点红时目光一紧,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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