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迈入寒冬。
身上的汗水几乎在一瞬间被吹干,他左右摇晃着脑袋感知周围,不等他开口发问,罩在眼睛上许久的布条便被人一把拽了下来。
久别光明的眼睛一时间无法适应突来的光线,沉云曜蜷缩着眉心眼瞳紧闭,艰难眨了几下之后才得以看清周围。
二楼墙角处在他彻底恢复视力之前有一道人影一晃而过。秦少爷怕他发现,脚步向后靠了靠,差点没踩到后面一同想要窥探的陆少爷。
陆擎川刚想说话的嘴被秦厉衡一把捂住,又伸出一根手指搭在嘴上。索性周遭无人,没人看到两人如此幼稚的一面。
站在一楼大厅的少年身上绳索未解,他流观一遭周围。
这栋房子不算大,装潢却极尽奢靡,从气质上来看就该是那个男人的地盘。
他蓦地皱紧了眉头。
想到那个男人,他从进来开始便没看到那个男人。
他从小习惯的都是直爽,快意恩仇浸满生平的人是受不得这种煎熬的,哪怕直接打或者直接杀都比这么无下文让他舒服。
“喂——”一楼一眼便能看遍,他朝着二楼喊了一声,却把一直偷瞄他的两个男人惊得心口窝一颤。
转瞬间秦厉衡便反应过来他是在找人,顿时松口气。明明是自己的地盘,却要像做贼一般。他与陆擎川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同样的情绪。
一楼角落里的一扇小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男人。
沉云曜眯起眼睛全身戒备。这男人带着金框眼镜,皮肤白皙光润,竟比大多数女人还要好上几分,五官也清俊秀气,光看外形便是风度翩翩的陌上公子。
而他也的确有礼貌,睨视沉云曜几秒之后笑了笑,薄削的红唇弯起来。
“你好。”
说完后凑过去给他解开手上的绳子。
可即使他再温润如玉,出现在这里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沉云曜的手臂被绳子捆缚许久勒出道道红印,犹如盘着赤蛇。他活动着有些僵直的手腕,身体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而这人像是看穿他心思,知道他不会跑,悠然坐在真皮沙发上翘起脚看着他。
“口渴吗?”
话音将落便走过来一个棕色皮肤的女人,她仿佛一直就等在旁边,快得云曜都没看到她从哪里出来。
透明水壶装满水晶莹剔透,旁边放着两个玻璃杯,茶几宽大,杯子分别摆在两人面前。年轻男人手掌向前一松,做了个“请”的姿势。
“水里没有东西。”
见他不动,男人抿着下唇挑起眉,随便拿了一个杯子倒满水一饮而尽,又将杯子倒过来示意他。
“你最好听话,否则怎么见到她?”
赤裸裸的威胁。
沉云曜咬咬牙,眉心的川字渐深。也倒了杯水喝光,随后手腕一转杯子猛地倒扣在茶几上。
“嘭!——”
舔着晶亮的唇。
“行了吧?”
他刚说完,突然,一阵眩晕,他欲要站起来的身形虚晃,又跌在了沙发上。
“水里没东西。”男人笑笑,狡猾无耻,没了半点儒雅意味。
“可杯子里有啊。”
-
秦雨沐吃完父亲亲手做的午饭,又被赶着去睡午觉。
她昨晚睡的多了,眼下有些睡不着。这套房子她并不常来,刚想起床去别的地方转转,打开门却正好看到表哥正在自己门口旁边不远的地方看着手表。
霍清远成年之后很忙,极少到秦家来。这次过来一是因为霍甜,也是因为她的身体。
见她出来霍清远愣了一瞬,目光轻晃转而换上笑容。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睛,过来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声音温润泠然。
“怎么不睡觉呢?”
“睡不着。”秦雨沐扬起头随意给他揉,她不管在哪家算都是最小的孩子,从小被宠惯了,看到哥哥自然撒娇。
“睡不着也要躺着,忘了自己的身体了?”
霍清远一句话提醒了她,她摸了摸小腹,满目温柔,所以再不情愿也要回去。
“那我去休息了。”
她朝着表哥挥挥手,飘着衣摆回了屋子。
霍清远跟在她身后进去,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直到女孩睡着才轻轻关上房门离开。
沉云曜缓缓睁开眼,清醒的一瞬间心跳加快。
他在迷蒙中仿佛听到了雨沐的声音,又不知是否是因为心理暗示太过于强烈,就连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少女幽香,气味萦绕悠远绵绵不绝。
“醒了?”
“啊——”
他一声惊呼,猛地转过头才发现之前的男人坐在自己旁边。年轻人不知去向,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还有男人身后的四个保镖。
“这个东西是你的?”
男人低垂着眼睫,把玩着手中的牌子。象牙牌子散发着温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