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哪怕你不会再出现,出现在我面前。
章洺越闻声一颤,交付了他自己,满进给苏艾。随即停了动作,只抱着她,静静立着。
他们周身湿沥,肌肤之亲,肉体相容。他仍在她身体里。托着她的腰身,抱的很紧。
他抱着她,溺水者抱着浮木般竭力。
“能叫叫我,吗?”
苏艾感觉到他在颤抖。以为他冷。听闻他让她唤出名字。内心清明。
“洺越。”她双脚踩在他的脚上,踮着脚尖凑到他耳边,轻轻唤他,与他脸颊相触,“小小洺越——”
苏艾感受到他身体僵直,蓦然不语里潜藏着她已知的秘密。
“亲爱的洺越呐,我的心爱。最爱的人。”
她分明触到了他顺颊而下的泪水。
“她也会像这样叫我吗?”
苏艾觉得他突然像个迷惘的不安幼童,于是轻拍他的脊背。
“会的。她会。”
你的妻,她会这样叫你,心绪颤抖,声自真意的柔声叫着,这样俊俏鲜活的你。
一如你期待的往昔,你母亲的呼唤那样,经久不息。
她的脸颊也些微滋润。她觉得那大概是章洺越因为婚期将近的焦虑所失的泪,沾上她的脸。
她自己是断不会流泪的。
她的眼泪只在幻觉与虚妄梦境当中。她要勇敢,在世界当中,现实中。
苏艾梦见一个长夜,她在夜里流了许多泪却无论如何盼不到天明。梦里有拥抱与亲吻。缠绵与质问。还有不绝的呐喊,是一个人的名字。
母亲叫醒她时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在梦里。
“不是说了别等我,好好去床上睡的么?!”
母亲有些心疼看着怔怔坐起身的苏艾。形容枯槁,未能休息好的乏困模样。
苏艾四处环视房屋,愣愣然觉出这仍是昨晚她审视过的自家小屋。妈妈的声音像是她无法代入的不同频次的信息符号,她努力阖上眼,深深调整自己的呼吸,如同失忆的人发力回忆般,半分多钟之久,她抬头聚焦到母亲略微担忧的脸庞上,笑着说:“妈妈,快洗漱休息吧。”
母亲进浴室,她抬眼看看窗外,都是母亲及她自己的衣物。从来没有什么白衬衫。苏艾苦苦一笑。只觉自己无可救药,神经失常愈重。
从躺椅上起身,她走出两步,有湿溺的黏液顺腿而下。她当即湿了眼眶。
她欣喜于那挠人的触碰不是梦。他确实来过。
然而又突然乐极生悲,他已经走了。
所以,天才亮了么?
她看到窗外,秋阳璀璨,有着迎接隆冬的清寂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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