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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1 / 2)

她把伤口全部露给贺慈看,求着贺慈安慰。

贺周看不下去了。

他从没见过贺许诺这么执着的样子,她从来都是可爱温和的,哪有这么倔强的时候?

贺慈怎么敢让许诺摆出这种卑微的模样?

“和我走,许诺,我们回家!”他强硬地抱起贺许诺,“哥哥给你处理伤口。”

贺许诺一拳打在他肩上:“你放开我!”

“我只要姐姐!”

她能感受到,如果这一次真的不能得到姐姐的怜爱,等她学成跟着师父回来,姐姐真的不会认自己了。

姐姐面上是冷的,心里是暖的,她感受得到。

她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

贺许诺的话令贺周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贺慈有什么好?许诺,她对你从来没有一个好脸色。”

“我才是你哥哥,我陪你一步一个脚印地长大。你出了事从来都是我在身边。”

“许诺,你和爸爸一样,被苗疆的女人下蛊了吗?”

贺许诺:“你放我下来。”

贺周敲昏了贺许诺。

“啊!”

“秦鲭”的心脏差一点被刺穿,贺慈的手握着庄易延的拂尘,往反方向拽。

“你有病。”贺慈的手鲜血淋漓。

她口型不断变化,发出非人的语调,字字句句刺人耳膜,激起一身冷汗。

本来在天苑周围的鬼蛊全被牵引过来,几乎遮蔽了小区的整个上空。

周围的气温急剧下降。

“揍他。”贺慈指着庄易延。

“他说你们是坏东西,坏给他看。”

破风声不停,贺慈单薄的睡裙因为无数鬼蛊在身侧穿过而飘飞摆动。

“秦鲭”的呼吸越来越弱,但他居然还在安慰贺慈:“不要担心,只是身体死了,我不会死的。”

贺慈:“我没在担心你。”

“秦鲭”十分沮丧:“哦……”

贺慈把还在流血的手指按在“秦鲭”的额头上,仿佛在画什么。

“你在……做什么……”

贺慈:“不是说要做我的蛊吗?”

她一边说着,手指也没有停下,认真地画着她们种族的图腾。

血不够了,她放进牙里,把创口咬大。

贺慈又唱起了旁人听不懂的歌谣。

就差一点。

她要落下最后一笔时,“秦鲭”仿佛被电击了一半,全身剧烈地抖动,好似活鱼被放到了油锅中。

“爸爸不肯、爸爸不肯……啊啊啊!!!”“秦鲭”翻着白眼,眼泪口水鼻涕一起冒出,“他……要把我……带回去……”

“秦鲭”遭受着异常痛苦的痛击,手伸向贺慈。

“名字……我想要………”秦鲭咬着牙,喷出一口血,“好想要……”

贺慈的心剧烈跳动。

张家蛊术黑白分明,如同张氏族人的性格爱憎分明。不是生,就要死。成契之时如不成功,被签订的魂灵必死无疑。

她只能狠心继续下去。

“名字……求你……”“秦鲭”紧紧抓着贺慈的裙角。

贺慈终于慌了:“我不会起名字。”

她害怕起名字。所以她没有给小虫子起名字,没有给小狗狗起名字。

身边有名字的人都走了!贺慈觉得没有名字就不会离开!就算离开了,她也可以假装他们都没有存在过。

唯一给过名字的是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金蚕蛊虫宝,但那是在起名字之前贺慈就准备送给女鬼姐姐,保护她的孩子的。

“秦鲭”快要不行了,贺慈的咒语念完,他还是没有好转。身体皮肤不断变黑焦化,冒出浓烟。

贺慈无助地替他擦掉眼泪:“叫不走好不好,不走吧……”

“秦鲭”忍着极大的痛苦笑了。

他的身体慢慢化成黑烟,贺慈看着他一点一点消失。

“我会回家的。”小怪物在最后一刻看着贺慈。

到时候,就不走了。

贺慈在原地久久不动。

直到她听见宋佳凝的声音。

“贺慈!”

贺慈抬头,看到熟悉的亲人,眼泪终于掉下来了。

“宋阿姨,我好难受,”她在宋佳凝的怀里嚎啕,“我难受!”

宋佳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姓庄的老头不停地跑着,好似在和什么打架。

不过谁管他。

宋佳凝拍着贺慈的背:“慈宝哭吧,难受就哭,哭大声点。”

贺慈哇哇大哭。

“那个老头子欺负你是不是?宋阿姨去教训他!”

贺慈趴在她肩头,不愿意抬头露出自己流泪的眼睛:“我对他用蛊了,我害人了……”

“可是我就是想教训他。”

“凭什么说我的朋友是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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