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微笑打动,没有人不会为这微笑中所包含的幸福而感到高兴。自从他们在恒河边的俱圣舍草中第一次相遇以来,萨蒂的心便被希瓦填得满满的了。那一晚,月亮也是这么圆,这么亮,希瓦微笑着——他微笑着把一朵鲜红的杜鹃花插在萨蒂的鬓边。那一刻,萨蒂羞怯的抬起头,心儿就像小鹿一样狂跳不已,她微笑着,微笑着,用手轻柔地抚摸着鬓边的杜鹃,在她的心里,就算拿来整个世界她也不会别人交换!
希瓦还在跳舞,他拉起萨蒂的手,炽热的目光简直要把萨蒂熔化。
萨蒂不由自主的随着希瓦舞动起来,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刻,天不存在、地不存在、时间静止了、思想静止了、音乐消失了、景物消失了、周围的众天神都从眼睛里消失了,在她的心里,只有希瓦、希瓦、希瓦……
沙维蒂利站在浓密的菩提树阴影里,满面愁容,紧皱着眉头。她是那么无助——梵天的目光无时无刻的紧盯在她的身上,使她无处逃避。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漂浮在天空中的云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飞快地升上了上去,急急忙忙地拉着云的衣襟,低声恳求着:“温柔的云啊,我知道你出生于雨云卷云的望族,是因陀罗的大臣,形象随意、变化无穷,我迫于命运,向你求告——请您赶快手拢你的衣裙,让乌云密布天空吧,请快挡住梵天无所不在的视线吧,给我片刻的安宁!”
“可是,美丽的沙维蒂利……”
“仁慈的云啊,你是焦灼者的救星,请您按照我的恳求去做吧,我将让世界上所有的诗人用诗的语言万世吟颂你的善变和飘缈。”
“可是,美丽的沙维蒂利……”
“还有你,银色的闪电夫人,不管是出于友情还是对我感到怜悯,都请你答应我的不情之请,但愿你一刹那也不和你的夫君云离分。”
云和银色的闪电夫人对视片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闪电夫人从头上抽出发钗,轻轻一挥,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天际,顷刻间,云收拢衣裙,天空中乌云翻滚,就连月亮女神的目光也无法穿透云层,梵天的花园里顿时黑黢黢的一片,只有希瓦额上的月轮依稀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大殿里空气一下子凝重起来,天神们开始躁动不安,蚊子般嗡嗡的窃窃私语声在大殿里弥漫,但梵天没有理会,他正出神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沙维蒂利到哪儿去了呢?”梵天烦恼地想着。
自从他把美丽的沙维蒂利从自己的身体里创造出来的那一刻起,便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这种丧失理智的爱恋像毒蛇般缠绕着他,日益膨胀、他不由自主地凝视着心爱的姑娘,片刻也舍不得挪开自己的目光,他抛开所有的天庭事物,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竟然长出叁个头来,四个头面向东、南、西、北四个不同方向,无论沙维蒂利躲到哪一个方向,总也避不开梵天那炽热的目光。众天神异常担忧和无奈,谁又胆敢谴责伟大的梵天的所作所为呢?
“沙维蒂利到哪儿去了呢?”梵天恼怒地想着,他环顾四周,丝毫没有沙维蒂利的影子。
突然,所有的天神都惊呆了,在梵天的四个头中间,一个新的头又疯狂地冒了出来,那头越来越高,越长越快,眼看就要穿破云层,所有的天神都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充满恐惧。
大殿里一下子静谧下来,简直如无人之境,恐惧和不安弥漫着,越来越强烈,一双双眼睛死死地紧盯在梵天身上。
“梵天啊,您的睿智哪里去了呢?”所有天神的心里都在问着同样的问题。
“咚、咚、咚——”
象皮鼓再一次响起,所有的人又一次大吃一惊。
低沉的鼓声似雷鸣般轰隆隆驶过大地与天际,像钢针般刺进人们的耳膜。
众神之王因陀罗的酒杯停在嘴边,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样,定在那里,太阳神苏里耶、火神阿耆尼和酒神苏摩互相交换着惴惴不安的眼色,风神戈由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敛,肌肉僵硬地抖个不停,诃奴曼攀在菩提树上,扫视着众神,海洋之神伐楼那和死神阎摩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萨蒂担忧地看着,双手在脸上撕抓着,长长的指甲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迹,细细的血丝从伤口慢慢的渗了出来。
“坦达瓦舞!你怎么敢……”
仙人达刹怒吼着,用手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仿佛想要站起来的样子,又颓然地坐了下去。但希瓦没有理会。
“坦达瓦舞!这就是象征毁灭的坦达瓦舞!”人们再一次发出高声尖叫。
鼓声越来越低沉、越来越急促。希瓦越舞越快。天在飞旋、地在颤抖、人们的心在震颤!
希瓦额上的月轮之光也越来越明亮。
希瓦抽出宝剑,一道银光闪过,鼓声嘎然而止。
梵天刚刚长出的第五个头滚落在地,在大殿里发出空洞的回响,一股鲜血从梵天的脖子喷薄而出,像喷泉般直冲云霄,血雨洒落在每一个人身上。
“希瓦——”梵天暴怒了,他摇晃着站了起来,“我诅咒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