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都不会刻意与我对视。”
陈平安都忍不住愣了一下,没有否认,笑道:“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心思这么细腻做什么?”
除了宁姚,所有人都笑呵呵望向陈平安。
范大澈悄悄挪步,笑容牵强,轻轻给陈三秋一肘,道:“五枚雪花钱一壶酒,我明白。”
陈三秋没好气道:“你明白个屁。”
陈平安突然说道:“大澈,以后跟着三秋常去宁府,我们轮番上阵,跟你切磋切磋。记得万一真的破境了,就跑去酒铺那边饮酒,嚎几嗓子。那壶五枚雪花钱的酒水,就当我送你的道贺酒。”
范大澈愣着没说话。陈三秋一脚踩在范大澈脚背上,范大澈这才回过神,“嗯”了一声,说没问题。
第二关,果然如陈平安所料,严律小胜。刘铁夫输得也不算太难看。
大街两侧,嘘声四起,脸皮不薄的刘铁夫咧着嘴,双手抱拳,笑着感谢诸位剑仙观战。
第三关,司马蔚然负责守关。
对方是一个名叫金真梦的金丹境剑修,刚刚破境跻身地仙剑修没多久,三十多岁,亦是绍元王朝极负盛名的天之骄子,只是此次南下离乡,所有光彩都被林君璧、严律的剑道天赋和朱枚、蒋观澄的显赫家世所掩盖了。而且金真梦本身也不是那种喜欢强出头的剑修,此次过三关,哪怕明知是林君璧的唯一“弃子”,心中也无多少芥蒂。能够与剑气长城的同龄人比试,向真正的天才问剑,同行人当中年纪最大的金真梦并无遗憾。此次跟随一众年少天才南下倒悬山,入住梅花园子,再来到剑气长城孙剑仙府邸,林君璧如何安排,金真梦照做不误,却有着自己的许多小打算,皆与剑有关。
这场过关守关,虽然胜负其实无悬念,却最像一场正儿八经的问剑。司马蔚然也没有刻意出剑求快,就只是将这场切磋当作一场历练。
故而一炷香后,金真梦收剑认输,一直很心高气傲的司马蔚然也难得有个笑脸,收剑之后还礼。
其实只说三关之战,林君璧一方是大胜而归。只不过事到如今,林君璧那边谁都不会觉得自己赢了分毫便是。
三关结束,大街上观战剑修皆散去,不少人直接去了叠嶂的酒铺。方才观战,多看了一场,今天的佐酒菜,很带劲,比那一碟碟咸死人不偿命的酱菜,滋味好多了。不过如今有了一碗同样不收钱的阳春面,也就忍那二掌柜一忍。
宁姚没去酒铺凑热闹,说是要回去修行,只是提醒陈平安有伤在身,就尽量少喝点。
晏琢问道:“怎么受伤了?”
陈平安以心声笑答道:“这几天都在炼制本命物,出了点小麻烦。”
晏琢没有多问。陈三秋也没有多说什么。
先前宁府似乎发生了点异象,竟然将老祖陈熙都给惊动了。当时正在练剑的陈三秋一头雾水,不知为何老祖宗会现身。老祖宗只是与陈三秋笑言一句:“城头那边打盹好多年的蒲团老僧,估计也该睁眼看看了”。
剑仙孙巨源的府邸,与浩然天下的世俗豪门无异,但是为了经营出这份“类似”,所耗的神仙钱,却是一笔惊人数字。
孙巨源坐在一张近乎铺满廊道的竹席之上,凉席四角,各压有一块不同材质的精美镇纸。
中土剑仙苦夏站在一旁,神色凝重。
孙巨源笑道:“开头不顺,不怪林君璧算有遗漏,得怪你名字取得不好,正值夏季,结果你苦夏苦夏的,可不就连累了林君璧。”
苦夏无奈道:“他不该招惹宁姚的。”
孙巨源笑道:“这不是废话吗?先前观战剑仙有多少?三十?算上没露面的,咱们这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苦夏感慨道:“若是这般女子,能够嫁入绍元王朝,就是天大的幸事,我朝剑道气运,说不定可以凭空拔高一山峰。”
孙巨源嗤笑道:“少在这里痴心妄想了,林君璧就已经算是你们绍元王朝的剑运所在,如何?被咱们宁丫头记住名字的份都没有啊。再说了,宁丫头曾经独自离开剑气长城,走过你们浩然天下许多洲,不一样没人留得住?所以说啊,自己没本事兜住,就别怪宁丫头眼光高。”
孙巨源突然惊讶道:“你们绍元王朝那位国师,该不会真有心,想要林君璧来咱们这儿挖墙脚吧?林君璧自己清不清楚?”
苦夏默然无声。
孙巨源再无半点玩笑神色,沉声道:“如果真有,我劝你打消了这个念头,你也要直接打消林君璧心中此念。有些事情,绍元王朝国师大人的面子再大,总大不过一位剑仙的自家性命和大道。一旦林君璧这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不知轻重,根本无须宁姚出手,只凭那个陈平安一人的心计手腕,林君璧这帮人,连同那个边境在内,就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苦夏转过头,疑惑道:“那个年轻人,我听过一些事迹。剑气长城的年轻人忌惮他,我不奇怪,为何连你这种剑仙,都如此高看一眼?”
至于某些内幕,哪怕是跟孙巨源有着过命交情,剑仙苦夏依旧不会多说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