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君墨白开口时斐玉尘也没仔细听,张口就劝道:二师伯说那花灯可好看了,弟子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花灯,师尊你话说了一半,脑子转了转。
刚刚君墨白似乎答应了?是答应了吧。
于是不负众望地咬了舌头,吃痛地捂住嘴,两只眼隔着水雾盯着君墨白。
师兄,你没事吧。清远问。
斐玉尘摇了摇头,强忍着疼回:没,没事。然后转过头同君墨白要承诺:师尊答应了,可不能反悔啊。
嗯。
回到苦竹山时,恰好是晚上,月明稀星,晚风轻拂。
君墨白去大长老处说话,斐玉尘摸着下巴躺在院里的竹躺椅上数星星。
一直到戌时三刻,君墨白才慢悠悠回了苦竹山。斐玉尘赶忙将外套一批,摸着黑进了清远院子,隔着门板喊:师弟,师弟。看花灯了。
师兄先去,我晚点来。隔着门板,声音听起来不大真切。
斐玉尘呡了呡唇角,催促道:那师弟可要快点来啊。可得快点,我好脱身。
说完又絮絮叨叨交代了几次,这才转过身去寻君墨白。
待斐玉尘出了院子,背影消失在拐角。正对着院门的窗被人用外力推开,窗口处露出一抹蓝绿色衣角。
不愧是二长老口中的花灯会,虽说距离有那么一点远,但属实热闹。
整个城里挂满灯笼不说,抬起头还能看到数百盏孔明灯,且随着时间的推进,孔明灯数量是只多不少。
街道两旁林林总总摆了不少摊,两人路过时那些小贩就吆喝上一句,专挑看着有钱的喊。
什么公子少爷老爷夫人的,再说上几句漂亮话,总能推销出去点东西。
花灯会上的东西比平日里贵上许多,一个晚上运气好的能赚上三月的份钱,运气不好一晚上也能顶十多天。
因而一个两个叫得那叫一个好听。
出来也有一盏茶的时间,迟迟没有得到清远的回应。斐玉尘一边头疼一边又暗自窃喜,虽说不明白喜从哪来,但是心底就是高兴。因而时而愁容满面,时而喜上眉梢。
君墨白往前走了几步,最后停在一个面具摊前。伸手挑了个狐脸面具,对着斐玉尘比划了两下。然后掏出碎银子递给小贩道:不用找了。
一个面具顶天也才十几文钱,小贩眉开眼笑地接过银子,喜滋滋道:公子好眼光,这面具一看就和这位公子很搭。
斐玉尘扫了眼架子上一模一样的十多个面具,抽了抽嘴角。
君墨白拿过面具直接盖在斐玉尘脸上,正好盖住上半张脸,淡声道:戴上。
斐玉尘边将绳子系在脑后边问:师尊也戴吗?
不。
那为何?
面具好看。
斐玉尘:我感觉我脸更好看。
面具戴上后,斐玉尘上下调了调,然后厚颜无耻道:师尊,好看吗?
君墨白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斐玉尘摸了摸鼻子,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
正好有几个抓着糖葫芦的小娃娃,你追我赶地跑了过来,其中一个扭着头看身后,笑声阵阵。然后连人带糖葫芦撞到斐玉尘腿上。
鼻子一压,往后一摔,坐在地上后哇的一下就哭出了声。
斐玉尘:???
娃娃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还不忘抓着糖葫芦啃一口,然后嚼巴嚼巴接着嚎。
斐玉尘头疼地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哄道:别别哭了,你别哭了。
娃娃抬头看了他一眼,瞪着双哭红的眼睛。斐玉尘咧开嘴笑了笑,娃娃哭得更大声了。
斐玉尘:
君墨白看着一大一小两人,明明没什么表情的脸,愣生生让人看出一丝温情。他蹲下身眼含笑意地同娃娃道:不哭了好不好?
娃娃擦了擦脸,吸了吸鼻子,将鼻涕给吸了回去,然后咧嘴露出一个笑,顺势吹出一个鼻涕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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