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后并无其他动作,只夹了一大块鱼肉放空碗里细心地挑了鱼刺,然后推到了斐玉尘面前。
鱼皮被炸得金黄酥脆,鱼肉则软嫩细白,有如三月天初开的花~苞。
斐玉尘尝了一口,双眼发亮地用勺盛起碗中剩余的鱼肉,喂到了君墨白嘴边。
这会大堂已经坐了不少人,刚睡醒的样子,正坐在一块低声说着话。斐玉尘的动作虽说不大,但扔有几人余光扫过,这会已经将视线转了过来明目张胆盯着。
香甜的气息入鼻,君墨白迟疑了会到底还是张口将鱼肉吞入口中。
见他咽了,斐玉尘又夹起一筷子肉喂了过去。
一回生二回熟,君墨白很自然地将肉从筷子上叼走。
两人一个喂一个吃,十分浓情蜜意。
落在别人眼中就显得十分有趣。
一桌四人,一个低头只顾吃饭,连菜也不夹,一个则是疯狂吃辣,辣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愣是不肯喝水。剩下两个就更奇怪了,两个大男人,一个居然喂另一个吃饭,喂饭那个还笑得像是捡到了宝似的。
大堂里的人盯着他们四个瞧,仿佛要将人瞧出花来。
待君墨白将最后一块栗子糕吞入腹中,斐玉尘从袖中掏出一张素帕子给君墨白擦了擦唇角。
擦干净以后将帕子一收,同还在吃辣椒的姑娘打招呼道:兄台慢吃。
那姑娘被辣椒呛得双眼通红,嘴里这会正嚼着一根辣椒,听到斐玉尘这话忙抬手掩嘴咳了咳,艰难出声道:小公子慢走。
斐玉尘收了笑,伸手牵住君墨白的手就要往回走,就听身旁人轻叹一声,无奈道:洛阳君如此又是何必呢?
啪嗒一声,筷子落到了桌上,前后滚动了几下直接落到了桌底。
她弯下身去捡筷子,手抖得像在筛东西,来回几次硬是没将筷子拾起。
君墨白蹲下身将那筷子捡起,放在桌上轻飘飘道:这辣椒洛阳君还是少碰为好。说罢牵起刚刚松开的手,将满脸好奇的斐玉尘给扯回了楼上。
半桌子的辣菜,挑来捡去也不过少了几根辣椒。
洛阳君怔怔看着红色的辣椒,抬手灌了一杯水,然后冷着脸起身回了楼上。
窗外的雨大了起来,雷声轰轰,像是天怒,连风都暴躁起来,将外面的木头梆子吹得哒哒哒响。
进了屋关了门才堪堪走到内间,斐玉尘就迫不及待地环住君墨白,问他道:那洛阳君又是谁?师尊同她是旧识?
算不得旧识。说罢将腰上作怪的手抬起,忍笑道:还别扭呢?当年她送我机缘,如今我还她一杯水。这回答可满意?
小心思被人戳破,斐玉尘也不尴尬,反而得寸进尺道:如果师尊能让我施展一下新学的手艺,那就勉强满意。
手还被人抓着,嘴上也没个把门。
君墨白抬起他的手放在嘴边不轻不重地咬了咬:美得你。
牙齿在指节处留了个浅浅的印,轻轻一呡就能消散的程度。
斐玉尘直接贴了上去,对着脖子直接啃了一口,舌尖同肉打滑时还不忘给自己找个正当借口。
手疼,师尊莫动。
这回君墨白可不惯着他,张口就道:洛阳君一会就会上来,别闹。
闻言斐玉尘不满地在君墨白脖子上啃出一个印记,十分不情愿地抬起头撇了撇嘴问:她上来作甚?师尊不是同她不熟?水都倒了还想赖上我们不成?
越说越离谱。
没等君墨白说他,敲门声就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斐玉尘不满地扭过头,哼了一声,然后慢吞吞地将手抽离给君墨白理了理衣襟,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门外人果真就是那洛阳君,她神色颇为复杂地往里看了眼,然后不好意思地冲斐玉尘笑了笑:兄台可否行个方便,让我同他单独说会话?
他指谁,两人心知肚明。
于是斐玉尘果断拒绝:不能。
扒衣服被丢下床。
洛阳君没料到斐玉尘会如此回答, 表情一时僵在脸上,上下唇碰了又碰,像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