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哆哆嗦嗦地伸手接过药碗捏着鼻子闭着眼一副赴死的模样凑了上去,呡了一口。
真就呡了一口,沾着唇瓣薄薄一层,不伸舌头舔甚至都感受不到味道。
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结果药汁都没进嘴。
实在是丢人。
君墨白盯着他轻呵一声,斐玉尘赶忙将头低下,唇瓣贴在碗沿,假装努力喝药。
头微低,眼上挑隔着碎发观察君墨白的脸上表情。
碗里的热气往上升,糊了斐玉尘一脸。面前的人影模糊了起来,隔着水雾瞧着十分的不真实。
苦味一个劲地往鼻子里面钻,斐玉尘闭了闭眼,一狠心将碗一抬,咕咚咕咚几声将药喝了。
最后几滴顺着唇线一路滑到锁骨上,斐玉哆嗦着将碗递给君墨白,另一只手捂住嘴,生怕一个反胃将好不容易吞下的药给吐出来。
君墨白抬手接过碗,扯了个笑同斐玉尘道:好好休息,明日这时候我再来。
斐玉尘:
这天夜里,斐玉尘脑中再次冒出一段话。
大概内容就是原身想做某些事,而君墨白怎么都不肯,这时候原身只需要撒撒娇,哄一哄就可以了。
斐玉尘眯着眼靠在床头上,右手食指曲起来回摩擦着下巴,心中觉得这法子不错,于是美滋滋躺下床,想着明儿君墨白若是还逼他喝药,那就撒撒娇。
但他从未对人撒过娇,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撒娇。
于是闭着眼在心里默默演示了几回,想说话时的语气该如何,表情该如何,话该怎么说。
一直到睡过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但其实,脑中这段话在原文中是原身某回生病,病糊涂了臆想出来的。
若原身真对着君墨白干了这事,估计早几年就被君墨白给废了。
但斐玉尘不知道,他真以为原身同君墨白平日里就是这么相处的。
心里哼哼唧唧嫉妒的同时又觉得这确实是个逃避喝药的好法子。
他想了那么久,以至于梦中都在想该如何撒娇。
到了第二日,君墨白果然又端着碗推开了房门。
斐玉尘回想了下梦中光景,盯着君墨白清冷的脸只觉胜券在握。
只需等一会君墨白将药端过来时赖在他身上撒撒娇就可以了。
想是这么想的,干也真是这么干的。
结果却和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当他赖在君墨白身上委屈巴巴地看着君墨白时,斐玉尘明显感觉到君墨白身体一僵。
但他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他认为这是自己表现得不够娇。
于是将脑袋贴在君墨白胸口蹭了蹭,捏着嗓子道:师尊,这药好苦,我可不可以不
话没说完,君墨白忍无可忍地将药碗凑了过去,微抬手给他灌了下去。
斐玉尘:!!!是我不够娇???
苦味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斐玉尘不死心,看了眼还剩大半的药汁,忍着恶心准备再娇一些。
君墨白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没忍住抽了抽嘴角,赶在他做出更奇葩举动之前,一把捏住斐玉尘脸颊,将余下的药又灌进去大半。
大半碗药汁浇灭了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斗志,斐玉尘他蔫了。
挣扎着逃离君墨白的手掌,呸呸两声后包回了被窝里,打死都不出来。
君墨白冷笑着掀开被窝,一把将人提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将余下的药给他灌了下去,警告他道:还有下次,药就不用喝了。
斐玉尘听不出个好赖,忍着嘴里的异味,兴奋地抬起头激动道:真的?
任是君墨白教养再好,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人是不是傻。
斐玉尘可不知君墨白这会心内是怎么想的,只瞪大了一双眼,期待地看着君墨白,那神态,丝毫不用怀疑只需君墨白点点头,他又会再次扑上去。
君墨白叹了一口气,冷冷吐出二字:假的。
眼见斐玉尘失望地垂下头,又添一句:还有下次,打断腿。
双腿关节处一凉,斐玉尘默默伸手将落在一旁的被褥提了起来往腿上盖了盖。
心里一片冰凉。
说好的宠呢?
说好的予取予求呢?
斐玉尘:没理我,算不算巨
斐玉尘一连喝了半个月的药, 苦得整个人都拧巴在一块。
自打上次君墨白说要打断他的腿,斐玉尘就老实了不少,特别是君墨白后来给他送药时目光总要不经意地扫过斐玉尘的大腿。
□□裸的威胁, 简直不能再明显。
每当君墨白的视线扫过大腿,斐玉尘都要在心里骂一回作者,再骂一回原身。
这是宠吗?
这叫宠?
你两是不是有点特殊爱好。
心里怒火冲天,面上一点都不敢显露,生怕君墨白误会真给他打断腿。
六月二十六,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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