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玉尘蹲下身抬手就要用灵力将墨汁吸出,奶娃娃却是先一步抓住斐玉尘的手,十分委屈:书上说了,点在孔明灯上的墨不能更改也不能涂鸦更不能强行去除,会反噬的。
斐玉尘从没听过这个说法,一脸黑线地问奶娃娃:哪本书?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说法?
这种说法,定然是从杂书上看来的。
奶娃娃十分尴尬地挠了挠脸,小心翼翼地抬了抬眸飞快地看了君墨白一眼,然后趴到斐玉尘怀里,贴着他的耳朵快速又小声道:是三十三师兄说的,三十三师兄说是在书里看到的。
斐玉尘哭笑不得,伸手将奶娃娃从怀里拉了出来,哄他道:那是骗小孩的。
奶娃娃对了对手指,小声道:万一呢?
小嘴一瘪一瘪的,可委屈。
斐玉尘头疼地将奶娃娃手里的毛笔拿过,心虚提议:要不师兄给你改改?把这墨迹改成一丛青竹?
奶娃娃一脸崇拜地望着斐玉尘激动道:师兄居然还会画画?好厉害。
斐玉尘揉了揉鼻翼,坦白道:不大会,不过可以试试。
奶娃娃才扬起的嘴角又瘪了下去,犹豫地看了眼孔明灯面上的墨迹,又看了看拿着毛笔的斐玉尘,怀抱希望问他:不会比这更难看了吧?
斐玉尘不确定地应:应应该吧。
奶娃娃皱了皱眉,像是在犹豫。
好一会以后才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以后认命地松开了斐玉尘的手,闭着眼道:那师兄画吧。
不忍直视的模样逗笑了斐玉尘,他抬手揉了揉奶娃娃的发顶,装模作样道:小叶子如此不相信师兄呀,师兄伤心了。
是师兄自己说的,小叶子没有这个意思。奶娃娃眼也没挣地回。
哎,这样呀。那不如让师叔给你画?斐玉尘坏笑着将君墨白扯进了话题。
奶娃娃睁开一只眼看向君墨白,询问道:可可以吗?
斐玉尘点了点头,自作主张道:你师叔这么宠你,肯定可以。说罢扭过头冲君墨白眨了眨眼拉长了语调道:是吧,师尊。
君墨白没应答,手一张一只白毫毛笔落入手中。
他将笔尖抬起对嘴吹了吹,几步走了过去将孔明灯提起。
晕染开的墨迹有拳头大小,正好在底端,君墨白提笔绘了几下,墨迹在笔下晕开。深一处浅一处,硬生生将不小心滴上去的墨迹改成了几块大石头。
笔又动,竹身节节,竹叶寥寥。
墨竹出石,好风骨。
最后一笔罢,君墨白将毛笔递给奶娃娃柔声道:可以写了。
奶娃娃高兴地点了点头,接过毛笔一笔一划写了起来。
眼见奶娃娃讨了一副画,斐玉尘内心蠢蠢欲动。他看了眼垂眸的君墨白,将孔明灯往他手边推了推,然后把手里毛笔塞进了君墨白手心中。
我想要一支并蒂莲。斐玉尘厚着脸皮如是说。
君墨白紧了紧手心中还带着热意的毛笔,深深看了斐玉尘一眼以后抬笔画了起来。
画好以后,斐玉尘手一挥,将画有并蒂莲那面换了下来。
手指捏在灯面上,小心地将画吹了吹,然后折了折小心地放入了储物袋中。
师尊第一次给我画的话,怎么舍得给它放飞了。他抬起头看着君墨白特意解释了一句。
说罢不等君墨白作回应,快速伸手将他手心中的笔抽出,刷刷几下在用灵力补上的灯面上写下几字愿与眼前人长相守。
书写工整以后吹了吹,故意将字面露给君墨白看。
他就站在灯旁,露出整齐的大白牙冲着君墨白笑,指尖一点将灯火点亮。
拳头大小的字被灯火照亮,照入了君墨白心底。
许多透着暖光的孔明灯从斐玉尘身后升起,一盏接一盏将天空照亮。
斐玉尘将灯往前托了托,然后松开手将灯放开。
偌大一灯挡在二人中间,缓缓上升,隔绝了两人对视的目光。
待灯飞高,斐玉尘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二人的距离,他将手里的毛笔递出同君墨白道:师尊,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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