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盛清清嗓子,打破沉静,那什么,你刚说的话,是真心的么?
寒涛似笑非笑,你说呢?
你这些年做幕后工作你
寒涛仰望天空,弯月躲在云层后头,像涂了层朦胧的滤镜。
我跟江远不一样。寒涛还保持着那姿势,江远要舞台,我要安静,所以我做幕后。他被迫,我自愿。
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好事儿。寒涛喃喃,我们仨遇上这么多好事儿你说,江远倒霉一辈子,在底下,能不能沾点儿好运气?
江远定住,眨两下眼,下意识抬头找宗源。
他视线有点儿空,唇微张,眼睫轻颤,单薄睡衣显出嶙峋削薄的背。冷光灯打在他瓷白的皮肤上,有种脆弱的美感。
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处说起。江远缓缓坐下,又试探着伸出手,半悬在空中,仿佛想接过电话,问付盛什么。
但直到宗源挂断电话,江远也没做出其他行动。
宗源也坐了下来,上半身倾向江远,只静等了会儿,便把江远紧紧地扣在怀里。
江远好像忘了原本要说的话,半晌没出声。僵了两秒,手落在宗源肩膀上,下巴深深埋入宗源颈窝之中,露出脖颈到后背修长流畅的线条。
宗源身上的味道令他安心。当这股味道填满他的鼻腔、笼罩了他的心神,江远才觉得好受了些。
于承莫名其妙针对他的原因,江远有很多猜测。
可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可笑的原因赵隐认为他形象不如于承,希望他和赵隐一起,辅佐于承在前台绽放光芒。
宗源搂的愈发地紧,他第一次见到这样脆弱的江远。
在宗源的印象中,江远总是站在最前方承担责任的大哥形象。
别看江远每天吊儿郎当,张口闭口你远哥我怎么怎么,付盛寒涛不屑一顾,老摆出想给江远一脚的样子。一到关键时刻,江远是真当得起那一声哥。
江远会在付盛拿不定主意时帮付盛拍板,说出了事儿他担。
付盛问江远你拿什么担。江远斜一眼付盛,说拿他首都三套房子担,还趾高气扬地反问付盛够不够,担不担得起。
江远闭上眼睛,昔年一幕幕画面不断闪回。
江远,这首歌氛围跟你也不合啊,给于承唱吧。
于承第一次开演唱会,你帮看着盯着点儿乐队呗,这事儿还得你来,别人我不放心。
江远,最近写什么歌了吗?于承那边缺个新歌。
于承写了首歌,你给润色润色。
一切都有迹可循。
只是他太迟钝,没发现。
或者说,他把赵隐当伯乐,然而赵隐是于承的伯乐。
江远怀抱倏地一空,缺了那令人心安的味道,心里空落落的。
他看向宗源,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在无声地质问宗源:你居然松手?
宗源没给出回答,却一手扳着江远肩膀,一手捏着江远下巴,吻了下去。
这举动出乎江远意料,他并不觉得这是个接吻的好时机。江远挣扎一下,却换来宗源更强硬的动作。江远被他按在沙发上,甩不开宗源坚实有力的手臂,他无处可退。
但宗源的味道确实重新回来了,不仅填满了鼻腔,还填满了口腔。
把江远拉过来的动作很粗暴,但压下来吻的却轻柔、温和、缠绵、还有种安抚的感觉。
被宗源味道包围着,江远渐渐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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