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啊,我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捧给他,只要他日后别对我动杀机。
晏离舟:我喜欢不行吗?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晏离舟:你一把剑,怎么懂那么多的?是或不是,都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别瞎猜!
【呜呜,你好凶】
晏离舟:乖宝宝,闭嘴。
【】叫着宝宝,还在凶人。
晏离舟睡前吩咐内院弟子早点准备早膳,他计算着祁白茶回来的时间,在别院外等了他半盏茶的功夫。
他是第一次进来这里。霍擎给祁白茶准备的房间不算太好,也没有故意苛待他,放以前是没什么可挑的,但算上如今的身份的话,剑尊徒弟确实不该和打杂弟子住一个规格的房间。
窗户纸漏风,房间就像一个冰窖,晏离舟恨不得站在外面和祁白茶聊天,大晚上要是在这里睡觉,保准能听到风吹窗纸带起的鬼哭狼嚎般的刮风声。
要是被人知道,还以为他怎么虐待徒弟呢!
晏离舟盘算着,等回去了一定要让霍擎给祁白茶换个好一点的房间,当然也不要离他的院子太近,他要是没控制住情绪,做出些不合时宜的事情,被发现可就糟了。
晏离舟依旧裹着他那件保命斗篷,身体不住打颤。他打开盖子,将还在冒着热气的肉馅馄饨端了出来。新鲜鲫鱼熬出来的汤底奶白浓稠,馄饨皮薄肉厚,个个晶莹剔透,再撒上一把碧绿葱花,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喝上一口温热的鱼汤,晏离舟总算暖了过来,他将油条撕碎了拌进鱼汤中,混着馄饨一起咽进肚子,要不是祁白茶在场,他真想狠狠吐口气,下雪天就该这样,要是有火锅就更好了。
祁白茶偷偷打量晏离舟的满足,等意识到的时候,勾起的嘴角瞬间抿成直线。
祁白茶早就过了贪食的年纪,虽没有辟谷,不吃东西也不会饿,但晏离舟不知道,他还是要装出不辜负他的好心的样子,可是
他捏着勺子,将碍眼的葱花赶走,他不喜欢做这些细致麻烦的活,放以前,他早就掀桌走人了,吃什么馄饨,干嘛非要和晏离舟玩什么扮家家酒的无聊游戏。
一只白皙手腕伸过来,从他眼前端走了他的食物。
屋里没点灯,只有雪影的白与阴沉天幕洒进来的一点亮光,晏离舟捧着他那碗馄饨,将里面的葱花一一挑了出来。
眼前人如瓷般白皙,他挑得仔细,眉眼微垂,眼睑下满是他长睫的影子,锋利眉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温和。
怎么又挑食了?阿娘辛苦做的,就被你这样浪费了?遥远的记忆在脑中浮现,女人背对着日落,容貌模糊,她虽在指责,却是带着笑的
我不知道你有哪些忌口,要不你现在跟我说说,我好记着。晏离舟将没有葱花的馄饨重新放在祁白茶的面前,眨着清透眼眸,问得认真。
祁白茶:除了这个,没有讨厌的了。
我小时候也讨厌吃葱,长大后就没有忌口的了,不对,我讨厌吃苦。晏离舟本质是个话痨,一放松话就多了起来,他自以为说了个很好笑的笑话,结果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祁白茶看到晏离舟一闪而过的失落,心里咯噔一声,疑惑渐起,晏离舟为什么突然不开心了?
果然,以他们的理解,是无法明白一语双关的冷笑话有多么好笑。
【我也讨厌吃苦!】
好在,还有一把贴心的剑。
晏离舟:不对,你吃过东西吗?
【当然啦,鲜血是铁锈味的,人皮带点咸味,骨头是】
晏离舟:打住打住,你闭嘴吧!
【你又凶我!】
晏离舟没再说话,祁白茶不习惯他的沉默。
他吃了一半,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小心翼翼抬起头。
晏离舟正侧着头,眼睛紧盯着墙角,不像在发呆。他顺着晏离舟的视线看过去,勺子啪嗒一声落入碗底,全身的血液似乎在一瞬间逆流,搅得他脑袋晕眩,说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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