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离舟连忙摆手,焦急道: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师兄你别曲解我的意思。
瀛朝雪:既然话说到这里,霍擎不是你的徒弟,也不算无尘宗的弟子,我和他相识那么久,也算是朋友,那我总可以替霍擎委屈两句吧?他看上去人高马大的,可也有心思细腻的时候,你光想着你那宝贝徒弟跪一夜会如何,却忽略同样跪了一夜的霍擎,你这样是不是太偏心了?
说完,他给身边的霍擎递了个眼色,霍擎站在两人身后,面无表情地回视瀛朝雪的眼神,师伯这是在给自己递暗号吗?师伯这么说是在夸奖他还是在小瞧他?师伯要他说些什么?!
霍擎像是恍然大悟,拍拍胸膛,正色道:跪一夜而已,我身体好着呢,再跪个三天三夜都不是问题。他没把晏离舟送他软垫的事情说出口,他也不是真傻,这要让师伯知道了,不是又要罚他跪一夜了?
瀛朝雪:呆子。
要不是晏离舟在场,他真想替晏离舟好好教导一下这位笨拙又没眼力见的家伙。
有霍擎在,他一个能顶十个,我当时确实是那般想的,所以才没带其他人一起来沧州。经瀛朝雪这一点醒,考虑到霍擎那颗壮汉心,晏离舟立马同意了瀛朝雪先前的说法,顺便拍了几句马屁。
果不其然,霍擎一听到他的话,立马就乐开了花,古铜色的脸上只见得一口刺眼的白牙。瀛朝雪在心里叹气,算了,怕是没救了。
而在房中偷听的祁白茶思维已经发散,思考问题时,爪子不由自主地抠挠起被褥来。
晏离舟和瀛朝雪说了那么多,他只抓住了一个重点。原来当初晏离舟不是在他和霍擎之间做了选择,晏离舟不是因为霍擎好才选的霍擎,而是考虑到他的身体原因才没让他跟着。他还以为晏离舟在跟他置气,故意不理他呢。
房门被人推开,几人一起走了进来。
瀛朝雪掀开床幔,扫了眼床上闭着眼睛像在熟睡的狼崽,晏离舟拉了他一下,小声道:师兄,他伤还未愈,需要静养
瞧你紧张的。瀛朝雪面露冷色,却还是依着晏离舟的意思拉上了床幔。
帘帐外再次响起瀛朝雪的质问,声音虽然压低了,可祁白茶听力好,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瀛朝雪:他怎么受伤的?
晏离舟满是愧疚,轻声道:他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
瀛朝雪一怔,没了先前的咄咄逼人,问道: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为什么要来无尘宗,你就不怕他要害你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晏离舟眼神迷茫,像是在回忆什么,但我直觉小白不会害我,在飞鸢上他帮我打了蛇,在树林里,青葵要杀我,好像好像也是小白救得我,他保护了我那么多次,要害我大可以不管我,我相信小白不会害我的。
晏离舟越回想,声音就越坚定,二师兄也说了,他拜我为师只是想报答我的恩情,其实算起来,他根本没对我做过什么,在我面前也谨小慎微,默不作声的。反倒是我,是我对不住他,不听他解释就让人打了他,甚至苛待他,我尽力去弥补他,可我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让他不生气
后半句话是他的真心话,祁白茶可以无视他,只要祁白茶不对他生气,那他的小命就有救了。
祁白茶心头一颤,在心里骂了句蠢货,他才没有保护他呢!平白无故愧疚什么?
他将晏离舟送给他的乾坤袋随意丢弃了,晏离舟非但没有生气,还处处想着他。
前几日盘旋在心里的那股郁闷瞬间烟消云散了,晏离舟不是心里没有他,反倒一直想着他,晏离舟在人前笑得那么开心,其实只是在掩饰自己的难过,晏离舟是因为他生气而难过
那他也不是不可以哄哄晏离舟的。
瀛朝雪眸色复杂,被晏离舟这番真心实意的坦白说得内心开始松动了。
他深深叹气,看来小师弟这是真的泥足深陷了。
说了那么多,看晏离舟的态度是不肯回头了,那他说再多都无济于事,只能随他吧。
瀛朝雪的语气明显变得温和了,他道: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傻了,你修为本比我高,却看不出那只白狼的身份,画猫硬说虎,日后被人骗了,我可不会管你。
晏离舟面色讪讪,见瀛朝雪总算舒展了眉头,知道瀛朝雪是消气了,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可他的妖形真的很像狗啊,一点都不威武,哪有狼的影子呀?
晏离舟又和瀛朝雪说了两句,时值正午,青啼派来的人请他们去前院用膳,一行人都走了后,祁白茶才从锦被中爬出来,他用爪子掀开床幔,踮起脚看向桌上竖立放着的水银镜。
镜中倒映出一张长满白毛的脸,为了不吓到晏离舟,他才特意缩小了妖形,毛色纯正,眼珠澄澈的狼崽看上去憨态可掬,无外乎晏离舟将他认成了狗。
祁白茶垫着脚,尾巴晃来晃去,他对着镜子龇了龇牙,如果晏离舟在场,他要好好给晏离舟看看他这锋利的犬牙,他的牙齿,哪怕是狮子的脖子都能一口咬断。
不用展现原本的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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