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带着恶臭的潮气扑面而来,隔着一段距离,站在庭院的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下人们搬出一具具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晏离舟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慢慢地走到殿门前。
若在之前,晏离舟是死也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他的脚步不受控制,自虐般的想要凑上去看个一清二楚。
白绫迎风翻飞,地砖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蠕虫,两人抬着一具漆黑的尸体往外走,晏离舟注意到了它的不同。
它和之前的尸体一样辨不出形貌,唯独肚子那块没有被虫子啃食,肚皮皱巴巴的团在一块,红色的咒文爬满了它的全身。
晏离舟: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她死前在自己身上下了蛊。青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晏离舟身边。
晏离舟侧头看他,问道:你认识?
它叫掠婴蛊,也可以称作掠阴蛊。青啼的目光追随它离去的方向,眼里晦暗不明。
这是妖族的禁术,那女人生前怀了孩子,可她的体力不足以支撑她生下这个孩子。看她肚子上的纹路,她应该是在孩子五个月大的时候就给自己下了蛊毒,女人死亡后,蛊毒能保证尸体不腐烂,等到足月的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从裂开的肚皮钻出来。
屋内的寒意席卷晏离舟的全身,他愣在原地,问道:那孩子是怎么在肚子里存活下来的?
青啼:如果是双胎的话,只能存活下来一个,若只有一胎的话,那就只能啃食母体了
青啼嘴边漾起一抹苦笑,喃喃自语,作为代价,施蛊者将永坠无间,万劫不复。冒着禁术的风险也要让孩子降生,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晏离舟扫了眼屋内的狼藉,没有回应青啼的话。
谁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究竟去了哪里。
一名宫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他被门槛绊倒,脸朝下栽进了门旁堆积的尸堆中,他神色慌张,看都没看那些黏糊糊的东西是什么,朝着殿门前的青啼大喊道:大、大皇子,八皇子他死了。
在场的众人皆停下手中动作,齐齐看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临福。
青瞿死了。
临福早起去伺候的时候,发现他被吊在自己屋里,他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五官扭曲,瞳孔大睁,里面裹满不甘与愤怒。
屋内没有打斗痕迹,侍卫整夜守在门外,也没看到可疑的人。他们在青瞿的床榻上发现了满身是血的祁白茶。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最拙劣的栽赃嫁祸,侍卫长审问祁白茶,对方却一个字都不肯说,像是默认了这件事是他做的一样。
祁白茶被关在流觞宫的偏院里,晏离舟赶到的时候,他被人绑在凳子上,青瞿的手下可能碍于晏离舟和他的关系,没有对他施刑。
祁白茶模样憔悴,清瘦的面颊微微凹陷,额上添了一道新伤,碎发黏在伤口处,和磨破的皮搅在了一起,看着就很疼。
小白。晏离舟避开了他的伤口,伸手将他额上的细汗抚去,问道,发生了什么?
祁白茶神色恍惚,视线被厚重的迷雾遮盖,他还没发现晏离舟站在他身前,他的记忆一直停留在昨晚
晏离舟他们走后,原本安静的无漾突然暴怒,抓着他就潜入了流觞宫,守门的侍卫们根本没有发现他们。
青瞿旧伤添新伤,加上祁白茶的恐吓,他是彻底下不来床了,伺候在榻前的侍女被小鬼们拍晕。
青瞿昏昏欲睡中被无漾身边的小鬼们闹醒,小鬼们掰断了他的两条大腿骨,他的嘴巴塞满了棉布,他的手下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能向面前的凶手哭泣求饶。
祁白茶站在一边冷眼旁观,无漾讥笑着,用比惩罚前世的晏离舟还要狠毒的方法,一步步将青瞿折磨致死。
无漾狠狠踹开黏上来的青瞿,指着角落的祁白茶,笑道:去求他,像条狗一样求他,若他原谅你,我就放过你。
青瞿四肢瘫软,全身上下使不出半点力气,他只能用牙齿衔咬地毯,一步步朝着祁白茶靠近。
青瞿趴在他的脚边,涕泗横流道:白茶,救救我,救救我看在我曾救过你的份上,救救我
青瞿此刻的模样让祁白茶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也是这般狼狈不堪地爬回了苍鹭山,那时候青瞿是怎么对待他的呢?
祁白茶始终无动于衷,他的视线落在对面的无漾身上,不用交流,就懂了彼此眼中的深意。
你到底想做什么?
无漾眯眼轻笑,我们毕竟有过短暂的交情,我见不得我的朋友被人欺负,想帮你报复回来,不可以吗?
祁白茶:我的仇不需要你来报,若你想对晏离舟出手,我会拉着你同归于尽。
无漾皱了下眉头,似笑非笑道:你在跟我示爱吗?很可惜,我不喜欢你这类型。
两人气氛更加焦灼,青瞿疼到快晕厥,却没人在乎他的生死。
祁白茶低头,就见青瞿伸出舌头在舔他的鞋面,青瞿在用这种方式求得祁白茶的关注,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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