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冲萧子归大声怒斥,别拿你的脏手碰我,你不在家好好孝敬父母,天天跟在一个不男不女的伶人身后,也不怕被人笑话?
萧子归:我无父无母,孑然一身,怕什么笑话?你若不想看到我,我日后会躲在暗处,不碍你的眼。
伽婪:别做恶心人的勾当,你这样我连觉都睡不踏实了。
萧子归:你的意思是,同意我在明处了?
伽婪:
萧子归沉默良久,像是才理解伽婪的意思,他郑重道:我会注意分寸,不会打扰你,但你不能让我离开,我要保护你。
伽婪:冥顽不化。
萧子归一声不吭,直到毒雨下完后,他才露出一个虚弱至极的笑。
我说过会护着你的,可惜,我还是让你,受伤了
萧子归吐出一口气,在昏迷前,使出最后一口气往后栽倒,自始至终他都不敢碰到伽婪一分一毫。
雪花溅起,萧子归身上的长衫被鲜血与毒液染垢成深色,滚烫的鲜血与体温融化了身下的积雪,伽婪彷徨无措地跪在血水中,他眼中泛泪,低声骂道。
不要命的蠢货。
为什么?你醒醒,你总要告诉我原因吧?
寒江刃走到萧子归身边,蹲下来试探他的鼻息。
顾珏,药。
顾珏像是没听到寒江刃的说话声,他怔怔看着躺在地上的萧子归。
一边是他的兄长,一边是从小待他如亲弟弟的师兄。
脑海里窜过一道声音,他第一次生出了忤逆兄长的心思,他想求寒江刃放过他的师兄。
倘若如萧子归所说,伽婪没有做过一件恶事,那为什么不能放过他呢?
是魔便真的都要全杀吗?
顾珏,你在想什么?寒江刃冰冷的声音唤回顾珏的思绪。
光是听到寒江刃裹挟怒意的声音,就让顾珏本能颤抖,哪里还敢反抗寒江刃。
我、我没在想什么?
寒江刃: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
顾珏像是被戳穿了般恼羞成怒,小声反驳,我说过我什么都没想,萧子归怎么都算是你的师兄,你怎么可以伤害他?
寒江刃不为所动,眼眸冰冷,一字一字道:所以我说,给我药。
顾珏迅速从储物戒里翻出解药递给寒江刃,他的手指还在颤抖,寒江刃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让顾珏遍体生寒,他的解释只是白费口舌,甚至可笑至极。
他的所有心思都被寒江刃看出来了。
寒江刃掰开萧子归的嘴巴给他喂下解药,面上满是嘲讽。
为了一个魔物,连自己师父最后一面也不愿见,流溯长老收了你这么一个痴情种,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寒江刃自言自语说完,倏地抬眸,伽婪不惧他的威慑,冷静与他对视。
经过昨夜,他已经彻底想清楚了,哥哥们都有安身之所了,他将这几年赚得家当全都给了他们,他已经还清了父亲的养育之恩。他对世间也没什么牵挂的了,死就死,有什么好怕的?
伽婪双臂被郢仙宗弟子抓住,他自知徒劳无功,也没打算反抗,他瞪着寒江刃,说道:我死后,也会诅咒你们,世人都会知道,名门仙宗竟然与魔为伍。
寒江刃不为所动,他摸着颈肩白貂的脑袋,笑道:你以为用相同的方法来恐吓我就有用吗?郢仙宗没有收留什么魔物,我们想杀谁便杀谁,无需旁人置喙。
伽婪面色一僵。
寒江刃说完后白了一旁的顾易一眼,讽刺意味十足。
被一只魔物的话轻易给忽悠过去,真给宗门丢脸。
顾易再次感受到寒江刃的嫌弃,他克制住怒气与尴尬,将头扭到了一边。
流溯长老死后,郢仙宗的大权彻底落到寒江刃手中,从前碍于流溯长老的保护,他不能收拾掉顾十九。
可现在流溯死了,他想做什么,谁都无法阻止他。
他放顾十九自由,顾十九不是郢仙宗弟子,世人只知他为正道清理门户,才不会追究郢仙宗曾收了一个魔物的事情。
至于伽婪这只没什么本事只会耍弄心机的东西,如果不是萧子归阻拦,他根本不用花费力气就能杀了他。
一只沾染了凡尘俗世有点声望的魔物罢了,顾易竟能畏手畏脚成这样,等回了郢仙宗,他定要严惩他。
毒雨落下的瞬间,晏离舟几乎是立刻就明白寒江刃想做什么了。
他想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澜鬼担心他做傻事,锁着他不容他有挣脱的可能,他眼睁睁看着少年被毒雨浇头,膝盖跪地倒在了雪地里。
毒雨止息,他夺回身体的掌控权,奔到少年面前。
顾十九?晏离舟拍拍少年毫无血色的脸颊,只一下他就本能缩回了手。
好冰。
少年是怎么忍受住这天寒地冻的呢?
顾十九衣衫褴褛,肌肤呈现丑陋的绛紫色,晏离舟迅速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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