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这绑匪突然扭曲抽搐了起来,就像是什么瘾头犯了似的,涕泗横流,他开始疯狂用脑袋撞击地面,咣咣咣!撞得头破血流,但也依旧无法缓解,他一口啃在这破旧的水泥地上,直接崩飞了两颗门牙。
秦宴城抿唇,垂眸看着他这幅丑态百出的滑稽样子,却丝毫也笑不出来。
想到现在狼狈无比的人曾经一个个连着猛扇时舟的耳光,时舟吃不得苦又怕疼极了,秦宴城一直是捧在手心里仔细着不让他受委屈,此时熊熊燃烧的怒火几乎想做出更加十倍百倍让他们偿还的事情。
秦宴城!求你求你放开我
喊大点声。
无论心情如何,秦宴城语气一贯波澜不惊。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如秦宴城所需要的那般引出了其他绑匪时,看见这幅景象的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
几人想冲上来,但秦宴城已经把到架在他们头目的脖子上,几人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那恐怖的眼神,就算他们凭借人多势众能把他拿下,但谁也不敢第一个上,都说枪打出头鸟,碰上秦宴城这种不要命的人,估计谁第一个上谁就能第一个被他当场报废。
绑匪自知死了也是白死,此时显然是正当防卫。
秦宴城冷漠道:其他人别靠近。去把时舟带出来你们如果老实点别轻举妄动的话,就还有可能拿得到钱。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遥遥看向车窗一角露出的如山似的令人心动的钞票,不由得极度懊恼这节外生枝。
或许他本来真的只是想来破钱消灾的而已,他们怎么就财迷心窍的听了郑启的忽悠,惹上这么个出人意料的狠角色,反而节外生枝?
尤其是那绑匪头目,这阵连惨叫的力气都没了,在痛苦中只觉得两眼一抹黑,唯一剩下的一点点理智只觉得肠子都悔青了,后悔的恨不得捶胸顿足。
去他奶奶的郑启,手都快要没了,还管什么郑启的丧心病狂安排?!
偷鸡不成蚀把米,他痛苦又哆哆嗦嗦用漏风缺牙的嘴说:快去你们去把时舟带出来
给你们三十秒,秦宴城说,不然我就点燃车里的钱。
几人稍一犹豫,再次隔着玻璃看向那现金,在诱惑之下,果然是同时不约而同的决定放弃和郑启的计划。
且不说他们老大现在眼看着很可能就要被一刀割断脖子了,就说秦宴城按打火机再扔进车里的速度绝对比他们这么远距离冲过来的快,他们也不敢为了区区一个半路搭伙的郑启冒这种人财两失的风险。
既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了共同的主意。
正当他决定听从秦宴城的命令、回到厂房内将时舟带出来的时候,却见郑启突然出现,用胳膊勒住时舟的脖子,一步步走到厂房的内门门口。
时舟嘴角有伤口和血迹,脸颊上有红紫的手印,他本就是一碰就青紫的细皮嫩肉体质,此时身上满是淤青和伤痕,整个人意识不清、半闭着眼睛被郑启拎小猫崽一样拎着,手被反绑着,一动不动的微微垂着头。
在看到时舟的这一刻,秦宴城的心脏仿佛漏跳了几拍,耳边一瞬间就尖锐的鸣响起来
郑启的手里拿着一把刀,离着时舟白皙的脖颈只有不到两厘米远。
他阴森森道:秦宴城,你自己走进来。
现场的警方总指挥见这情况,立即用对讲机问:a点b点狙击手,射击条件能不能满足?
对讲机那边回答:不行,绑匪和人质距离太近,很可能会误伤。
秦宴城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在过去的二十七年里,即使遭遇曾嫣那样的迫害,他都没有这么恐惧过,比自己受伤,自己出事更加恐惧。
两人僵持片刻,秦宴城明白警方八成是无法狙击了,郑启又吼道:别磨蹭!把你手里的刀放下!
这么走进去,那就彻底陷入被动了。
废旧的铁皮厂房,连小的可怜的窗户都已经被废报纸挡住了,警方甚至不知道郑启要退进哪个房间,人质又在他手中,贸然强行突围很可能导致人质死亡。
秦宴城抿唇,手中染血的刀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他心里很清楚郑启真正的目标是要他死,但还是面无表情的一步步走了进去,目光始终看着郑启那只在癫狂中颤抖的手和那尖锐的刀刃,刀尖不断在时舟的脖子周围移动,甚至几个瞬间蹭出血痕来。
不知过了多久,时舟的脑子昏昏沉沉,费力的睁开眼睛,浑身冷的发抖,就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似的,一呼吸肋骨就钻心的疼。
郑启似乎在情绪激动的说些什么。
时舟仔细分辨,在混乱的意识中隐约听到他在说:我现在什么也没了!不就是找了这么个和你像的玩意儿来玩玩而已,我有罪吗!你他妈赶尽杀绝?!
秦宴城,从十年前你就没正眼看过我,总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凭什么瞧不起我出身低,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少爷、是天之骄子,你知道我自己白手起家多难吗!你知道穷的滋味多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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