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他还活着,而且能在这个世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应该是好事啊但我就是有点难过,属于我的哥哥不在了。
秦宴城轻轻给时舟擦了擦眼泪,轻抚他的后颈:他一定能想起来的。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一周之后就要过年了。
时舟不是个每天伤春悲秋的人,很好的就调整了回来,虽然偶尔觉得越是阖家团圆的盛大节日就越是心里缺了一块,但毕竟喜气洋洋的节日氛围感还是占了上风。
别墅外的红色灯笼已经挂好了,这是这幢气派而整肃的别墅迎来的第一次春节,它和它的士人都共同被拉入人间烟火气之中。
秦宴城以前孤身一人从不过年,此时却也跟着感觉到这种热闹和幸福。
对对对,往上点左边歪啦!往右往右,好,就是这样别动,快黏住!时舟踮起脚,给站在椅子上贴福字的秦宴城递胶带。
然后又忙不迭地去拿那一串能亮的小灯笼让他一并挂上,再顺手递给他一串彩带让他固定好。
春联是秦宴城亲手写的,他站在书房里写,时舟就伸头看着。
虽然上次在他饰演江既臣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过他写的一句诗了,但此时仔细看他写的大字更是不得不赞叹:秦大师,你这墨宝真不错,肯定能卖上不少钱啊,以后咱们可以卖字画为生了。
秦宴城淡淡笑了起来:只能写不会画,而且只卖给时小舟。
门外的春联是时舟贴上去的。
最顶端有点太高了,时舟本来是想要找个椅子踩着,秦宴城却直接把他抱起来,放下的时候还顺便亲了一口。
两人一边腻味一边磨蹭着贴的差不多了,时舟洗洗手,正准备回去玩一会小兔子上月球的游戏等着吃晚饭,手机却突然响了。
他很有当闲人的自知之明,平时向来是没人找的,为了防止小咸鱼随时都可能恰好是睡觉时间,熟人都知道他喜欢被发微信而不是打电话。
时舟疑惑地低头看着屏幕,发现是个陌生号码,而且还是个座机。
十有八九不是广告就是诈骗电话。
时舟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不需要办理信用卡、没有办pos机、没有孩子被绑架,就听电话那边说:
你好,你哥出车祸了,现在正在我们医院,这里是
嗯?时舟听着对方报地名,而且没说打钱不像是诈骗,不由得十分莫名其妙,等一等,问题是我没有哥哥啊,您这是打错了吧?
唯一能算半个哥哥的也就是谢桥了,但那是私下叫一叫,平时联系都不联系,有事也不可能给时舟打电话。
医院那边也疑惑了一下,又看了看电话号码,半晌后问:谢桥不是你哥哥吗?
时舟一愣。
刚刚还懒洋洋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柄的姿势陡然绷直。
他立刻就急切了起来:是。他怎么了?车祸?伤的严重吗?
呃,很难说严重不严重。照理说只是一点擦伤再加上轻微脑震荡而已,但是他醒来之后好像记忆错乱了,检查结果却没问题。他最初一直在问我弟弟呢?,之后清醒了一点,给了一个号码说是他弟弟的,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家属?
时舟连忙站起身:是是是!他是我哥哥,你等我马上就过去!
时舟实在是太紧张了,坐在车上盯着车窗外的,神经兮兮的反复摆弄秦宴城车上的屏幕,点进去再点出来再点进去,又对着导航胡乱翻找。
怎么好好的会出车祸?
以前总觉得没有记忆就不算是时黎、就不算是他哥哥,但在出事之后才发现照样还是牵肠挂肚,还是担心的要命。
医院找家属的时候他却留我的电话,时舟有点焦虑,我觉得他想起来了,但是又怕他只是想起来一点点碎片,毕竟听说他不太清醒。
人生之不称意十有八九的事太多,向来乐观的时舟也忍不住悲观了:他之前那么久也没想得起来,算起来烛火绝都已经杀青一段时间了,他真的还有想起来的可能性么?
放松,就当帮朋友办手续和缴费。秦宴城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捏了捏时舟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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