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两千两的私房都要攒几年,更别提嫁妆银子和英国公给她的。
顾筠眨了眨眼,擦了一下眼角,一回头,见裴殊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
裴殊喊了声阿筠。
顾筠声音带着两分哭腔,“夫君回来了。”
裴殊被顾筠哭的心疼,“你别哭呀,我这次不对,一来不该去赌坊赌钱,不过我真的戒了,自从成亲之后一次都没去过。”
裴殊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没说谎,不信你去问虎子。”
顾筠低下头道:“你们主仆二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我去问他,他也是向着你说话的。”
裴殊伸出手给顾筠看,“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布坊,你可以去问赵掌柜。”
见顾筠不说话,裴殊继续反思“二来不该去借高利贷,本来六千五百两,这下又多了六百多两。”
“第三,我都成家了,不该让父亲操心,更不该让你伤心。”裴殊左右看看,也没见什么搓衣板啥的,就往顾筠那里挪了挪。
原身犯的错他得担下来,可顾筠才多大,让他在顾筠面前说这些,裴殊臊的脸红,“第四该提前和你说的,本来你今天开开心心地出去,结果闹这一出,没了好心情不说还丢了钱。”
“我跟你保证没有下次,阿筠,我说过的话全做到了,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你别不说话啊,我怪心慌的。”
顾筠板着一张小脸,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心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那些人才不管你是不是世子,他们只要钱,还不上就砍你的手,我嫁给你,不图荣华富贵,只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裴殊垂下头,他也想过安稳日子啊,他心里的苦跟谁说去,“我知道,我这不是慢慢改呢吗,我从前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知道,想改也得慢慢来。”
顾筠不想逼太紧,只是这些空口白话,让她怎么信。
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没用,她道:“你从前买的东西,看看哪些能卖,布坊每月给你开工钱,到了就先还账。”
“每月月例也还账,我没花钱的地方。”裴殊抹了一把脸,他现在能省则省。
可别说省是省不出来的,他再跟以前似的花钱,顾筠不得活剥了他。
顾筠点了点头,“我嫁给你,咱们就是夫妻,夫妻一体,以后过日子得拿出个章程来……”
得。
裴殊先开口道:“我听你的,你现在是我夫人,也是我债主,以后你说一我不说二,钱还上之前都这样。”
他不敢说的太死,怕顾筠怀疑,如果是原身,估计会摆摆手,说找我娘要去。
这还差不多。
顾筠:“若再有下次呢?”
开源节流(已修)顾筠摆了摆……
裴殊当即道:“自然也听你的。”
顾筠气消了一半,都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嫁人之后裴殊是她最亲近的人,但却不是可以依赖的人。
她还要帮裴殊收拾烂摊子。
裴殊的这些保证能作数吗,顾筠不知道,但她相信最起码他说的时候是想改好的。
就算以后故态复萌,也没办法。
至少他现在的目光很真诚。
顾筠点了一下头。
裴殊去握顾筠的手,顾筠的手很凉,她才多大,却要为他处理这种事,裴殊觉得他跳级搞研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若是顾筠做那些,肯定也能做好。
裴殊蹲了下来,他仰头看着顾筠,她今天估计委屈坏了,“我想法子赚钱,下午就去布坊。”
顾筠道:“还是歇一天吧,你手还伤着呢。”
要想马儿跑,得给马儿吃草,这种道理顾筠明白,不能逼得太紧的。
裴殊心里愈加酸涩,还是他夫人心疼他。
顾筠拉裴殊起来,这才过巳时,上午还有大半呢。
布施的事有清韵在,还有国公府的侍卫,顾筠没什么不放心的。
唯一发愁的就是钱,裴殊染出新色来,应该能赚钱,可这是国公府的生意,赚的银子不论多少都要充公,也就是说,布坊生意再好,她也不能拿里面的利润补欠钱的缺口。
嫁妆铺子每月赚的银钱有钱,在这儿处处都要花钱。
她还有个小庄子,今年春种已经过了,庄子收的粮食养的牲畜足够澄心院用,以后小厨房二十两定例也能省下来。
能省则省,再想法子赚钱,日子不会太难过。
顶多是手里没有余钱应急,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顾筠冲裴殊笑了笑,“夫君,事情都发生了,咱们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回到没借钱的时候,既然如此,就想法子赚钱。”
“我们是一家人的。”
她是和裴殊成亲,不是和国公府,无论是徐氏还是别人都不是亲人,只有裴殊。
裴殊心里不是滋味,他更愿意顾筠骂他一顿,这姑娘怎么这么傻呢,“对咱们是一家,以后有什么事,我先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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