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件件,似乎都和徐氏有关。
只是现在想这些没用,英国公对裴殊失望至极,恨不得从没生过这个儿子。
从此之后,英国公府会多一位像样的世子。
正院
英国公今夜去了书房,折腾太过,他没什么精力,他希望裴殊低头认错,可是裴殊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他怒气更盛,一夜无眠。
徐氏却是松了口气,总算尘埃落定了。
徐嬷嬷端上来一盏茶,“二公子已经回去了,明日还得上职呢,五姑娘有人守着,还不知道三公子离开,澄心院的丫鬟就留在院子打扫,等再过一阵子,估计就没人记得三公子这个人了。”
徐氏面上带着浅笑,“总归是裴家人,日后他们不好过的时候,照看几分。”
裴殊的世子刚被废,徐氏也不好提立裴靖为世子的事儿,不过终归是早晚的事儿,再说裴靖争气。
徐嬷嬷带着恰到好处的笑,“三公子过惯了富贵日子,到庄子上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一时硬气离开国公府,过几天再灰头土脸回来,那多丢人,徐嬷嬷总算知道自家夫人的用意所在了,把前头的账添上,顾氏才会心甘情愿还赌债,她嫁妆银子才多少,还完赌债就不剩什么了,而裴殊大手大脚惯了,几百两银子够干什么,能花几天,到时候日子过得差了,比较也就出来了。
到底谁该是世子,谁有能力。
徐氏轻声道:“他落到如今的田地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至于裴湘,徐氏更没放在心上过,过两年给她定门亲事,备上嫁妆,就能出门了。
还有顾氏……
顾筠跟着裴殊离开倒是出乎徐氏的意料。
她以为顾筠嫁给裴殊是看重英国公府和世子之位,如今裴殊世子之位都没了,顾筠竟然能硬生生站在他身侧。
徐氏原本打算着,裴殊世子之位被废,顾筠要与他和离,这一遭接着一遭,兴许人受不住大病一场直接去了。
未成想顾筠愿意跟着他一起离开。
也罢,左右是个十几岁的姑娘,能翻出什么风浪。
尘埃落定,她也该松快几日。
马车驶了一个多时辰,顶着浓浓夜色,终于到了庄子上。
庄户有三户人家,三十几口人,负责每年春种秋收。
庄子总共六十多亩,还有个小池塘,种了荷花。
地里种的是小麦,还有花生红薯之类,还有两亩地种了蔬果,到了庄户,就把守地的大黄狗吵醒了,汪汪几声,不远处的屋舍就亮起了橘黄色的灯。
赵老汉披着衣服出来,揉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不可思议道:“清韵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顾筠由裴殊拉着下车,赵老汉更诧异了,“姑娘……夫人,你们怎么过来了,这大晚上的……”
顾筠道:“这位是我夫君,此事说来话长,赵大爷,我们先在庄子住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不过话说回来,这会儿都丑时了。
先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这是顾筠的庄子,她以前在这儿住过,裴殊跟她睡一间,春玉跟清韵绿勺睡一间,虎子还有几个车夫,就麻烦赵老汉,跟他儿子孙子们挤挤。
换上床褥,夫妻俩简单梳洗就躺下了,连马车上的东西都没顾得搬。
裴殊是真的累,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没躺多久就睡熟了。
顾筠没什么睡意,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打在裴殊的脸上,能看清他脸上的倦色,她伸手轻轻碰了一下,跟着他走的决定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顾筠不后悔,就连嫁给他都不后悔。
以后的日子是好是坏,那也是她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
顾筠困意上来,也睡熟了。
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以往她要给徐氏请安,早早就起了,然后再回来也没有睡的念头,这回却是极其酣畅。
裴殊醒了一会儿了,就是没起,“在这儿睡也挺舒服,你再躺会儿,我去把东西收拾收拾。”
顾筠躺不住,带过来的东西不少,裴殊弄她不放心。
赵老汉醒得早,他蹲在家门口抽旱烟,心里思绪一阵一阵的,昨晚见了顾筠之后他就再也没睡着,谁家主子会大半夜来庄子住,拉着一车又一车的东西。
今儿早上三个车夫驾着马车离开,赵老汉心里更慌了,莫不是裴公子家败了,不得已才住在庄子上。
虽然没猜全对,但也差不多了。
顾筠起来之后,就把事情前因后果和赵老汉说了,“说出来倒叫您笑话了,不过事已至此,也没别的法子,幸好城中还有间小铺子,以后不愁吃穿。”
赵老汉每年就靠庄子的收成过活,帮忙春种秋收,收下来的粮食给他们分两成,六十亩地,一亩地产三百多斤,一年还能分一千多斤呢。
家里吃穿不愁,还能存下银子。
赵老汉没多问,主子家的事他不好掺和,看样子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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