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得紧呐,此去西北,路途遥远,菜冻了也能吃,总比烂了强。
安定侯冲裴殊拱了拱手,“裴公子,你也知道现在地冻天寒,我忧心菜在路上受冻,裴公子,若是可以,希望裴公子去西北一趟,帮忙种菜。”
安定侯态度诚恳,“若裴公子愿意,我会在圣上面前请命,裴公子奉命……种菜。”
裴殊摆了下手,“侯爷容我想想……”
他曾经做科研也全国各地到处跑,但是飞机高铁,几个小时的事儿,但现在不一样。
西北太远了,路上就要耽误十多天,还得快马加鞭,他虽说人结实了不少,但是路上颠簸不知受不受得了,现在太冷了……
还有顾筠,他走了,就剩顾筠一个了。
安定侯看裴殊神色纠结,恨不得按着他脑袋让他点头,“裴公子!”
裴殊:“容我再想想,这事肯定得同我夫人说。”
安定侯道:“裴公子,这我就得说说你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啥事都要和夫人商量,自己做主都不成,唉,丈夫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裴公子大才,怎能庸碌无为……”
裴殊认认真真道:“我这并非软弱怕媳妇,而是一种尊重,夫妻间有事商量着来,以免她白白忧心。”
安定侯:“……那裴公子回去和夫人好好说说。”
裴殊装着一肚子事儿回去,心里有事,面上显出三分,但裴殊没等顾筠问他,而是主动说起,“安定侯把菜钱结了,总共一千九百二十一两,钱都在这儿。菜今天就运过去,路途遥远,菜受冻容易坏,安定侯问我能不能去西北种菜,种菜不受地质影响,在西北也能种,我一人过去,省下运菜的人力物力,算起来很合适。”
顾筠道:“可是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你去了,年前指定回不来。”
她看得出裴殊想去,她其实也想裴殊去,能省钱,兴许还能立功,他是男子,就合该建功立业的。
他荒废了十几年,如今终于有机会。
可这是他们成亲以后过得第一个年。
路上晋江文学城独发……
第一个年就要分开过吗,西北严寒,路上颠簸,相距千里远,这又是冬日。
顾筠想能不能不去,这是安定侯提的,给裴殊考虑的机会,若是下次,兴许就是皇上下旨,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既然非去不可,那就痛快点,早去早回。
顾筠自己想明白了,又转头来劝裴殊,“夫君,这是好事,咱们虽然不能像那些将士一样上战杀敌保家卫国,但是可以为他们做些小事,种地种菜这事虽小,可能让他们吃饱吃好,为百姓做事无大小之分,也算尽我们自己的一份心力。”
裴殊不是上战场,只是去西北一趟,很快就回来,如果这她都受不了,那些夫君常年累月不在家,甚至说死在战场上,那些人怎么办。
裴殊道:“那我就尽量快一点,争取年前回来,如果回不来,告个假也没啥的。”
裴殊握住顾筠的手,冰冰凉,他捧着顾筠的手,使劲攥着,“安定侯还说给我个官当当,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顾筠道:“我不求你封侯拜相,我只求平平安安。”
裴殊离开的日子还没定,估摸着也就是这几天,顾筠想跟着,但家里事儿多,裴殊走的匆忙,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虎子肯定要跟着走的,要不裴殊身边连个能信的人都没有,虎子一走家里的生意就得另寻摸人,都是事儿。
路上带的东西也不能少,还有银子,一千九百二十一两,一半还欠条,还余六千一百二十两银子。
路上肯定得用银子,顾筠站起来,找了张纸列了单子,棉衣四套,手套鞋子,厚被子,吃得去那儿了不用担心,路上十几天,得准备一些。
看看能不能在车上放个小锅子,想煮点啥煮点啥。顾筠又往纸单上加了一个锅子,炭火不用发愁,还有药,西北太冷了,若染上风寒不好办,得多拿些药。
裴殊是去办正事的,可不是去享受的,自己的东西带好,不给朝廷添乱才行,谨言慎行,多做事少说话,早点做完才能早点回来。
顾筠看单子上的东西,准备明一早出去置办,再想想缺啥,脑子里空下来,心里就空落落的。晚上睡觉时顾筠也背对着裴殊,梦里见她去给裴殊送行,鼻子一酸,眼角流下一行清泪。
裴殊不知道,他只是觉得今天顾筠不爱说话,出奇地静,明明舍不得他,却闭口不说。裴殊也舍不得,他也说不出口,前半夜觉少梦多,后半夜醒了,在零星月色和融融月色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脑子里全是和顾筠在一块的日子,说话,调笑,从国公府相扶离开到如今被迫分别,想着想着眼眶就湿了。
他想是不是有个孩子顾筠会好受些,可转念想有了孩子,顾筠一个人养胎照顾,他又不在,好个鬼。
他真是糊涂了。
次日,天还是冷的厉害。
顾筠去了趟布坊,布坊管事见是她,拿了不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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