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殊:“不妨事,苦也不及将士苦,我倒希望多种点菜,让他们吃好点,吃菜吃肉。”
陆将军露出一丝苦笑,吃菜难上加难,吃肉谈何容易啊,西北一带
不易养殖,不打仗,将士就没肉吃,打了仗,就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肉还不知有没有命吃。
难不成裴殊有办法?
陆将军眼睛一亮,“裴大人,难不成还会养猪啥的,我就是个粗人,大人莫要见怪,若是……”
裴殊心里不是滋味,他离开国公府,都觉得有时候日子挺苦,却不想还有更苦的。
“只能尽力一试,边关将士不少,若想都吃到肉,养几只也不行,将军要是有门路,找个地方给我,猪崽鸡仔找一批,鸡仔不好找也可以找种鸡蛋,我试试,养出来的肉也是一文钱一斤,如何?”
陆将军道:“我一定尽力找!”
就算不行那也不怪裴殊,只能怪这里气候太艰苦,不适合牲畜生活。
陆将军又去菜棚里看了看菜,木箱里的菜苗嫩绿,在暖和的棚子里往上涨,虽然有些黄,可在这种地方长这么大,就已经是奇迹了。
陆将军应下裴殊找猪崽鸡仔的事,也不知赶裴殊离开,这事能办成不,“裴大人,我过来是为了送年礼,瞧这一忙都忘了。”
西北人烟稀少,买个东西都难,安王怕裴殊过不好年。
裴殊道了声谢,等陆将军带着一众将士离开后,看了看年礼都有啥。
一个猪大腿,三只冻鸡,一袋米一袋面,两条冻鱼。
炭火是不缺的,别的东西也没有,要也没有,有这些裴殊就知足了。
李昱霖和周长生舔了舔嘴唇,他们出门快一个月了,在路上受冷受冻,来这儿之后虽说有炭,但是吃得不好,饭菜里也没啥肉,他俩哪儿受过这种罪。
这回有肉了。
裴殊饭都是跟虎子一块吃,周长生和李昱霖自己吃。
他把东西分了分,猪大腿一切为二,裴殊要了后头带猪肘子那块,鸡给了他俩一只,米面各给了半袋,鱼给了一条。
剩下的是他和虎子过年吃得。
虎子把东西归到一处,也没见多高兴,他想家了,他还是头一回出来这么远,他有点想家了,“公子,你说夫人她们在家里也准备过年呢吧,她们吃啥啊,是不是也有肘子,有鸡,还有鱼有虾,啥都有,家里也赚了不少钱呢,肯定能过个好年……”
裴殊动作顿了顿,“应该是吧,她们在盛京,暖和一点,吃得好一点,这边太冷了,咱们也早点回去。”
李昱霖和周长生心里没多大欢喜,他们还以为过年和裴殊一块吃呢,结果还不是。
猪肉鸡谁没吃过,他们还想多和裴殊说说好,以后在裴殊手底下做事儿,总不能一直这样。
但裴殊好像没这个意思。
也罢,他们二人一起过年罢。
腊月二十八,裴殊早起给碳炉添炭,庄子门口有犬吠。
庄子养了三条狗,看门的,平日很听话,还没见这么叫过。
裴殊把大氅披上,夜里风大,寒风簌簌,天黑漆漆的,只听见狗叫声,还有车马声。
裴殊还以为是陆将军送猪崽过来,心道陆将军竟然挑这时候,又一想那肯定得快点,毕竟天冷,猪崽不能受冻。
裴殊裹着衣裳,往前头迎了迎,两辆马车停在雪地中,马的眼睛极亮,车帘掀开,先下来一人,裴殊极其熟悉的人。
春玉先下的车,三条狼狗冲着她们汪汪直叫,车夫也有点怕,春玉道:“夫人,这狗一直叫,不过拴着呢,不然奴婢喊一声,把公子喊出来。”
车夫是安定侯的人,随行的几个护卫也是,春玉一下车就觉得冷,不过车里也冷。
顾筠也从车上跳下来,路上严寒,十几天也习惯了,到了豫州反倒不觉得有什么,“先下车吧,劳烦车夫去前头看看。”
顾筠想,来的还真不巧,半夜过来,天还黑着。
车夫应了一声,提着灯笼往前走,见一人踩着到小腿的雪慢慢往这边挪,就问了句,“这里可是裴大人的住处?”
裴殊大声喊道:“是!春玉?!”
顾筠使劲眨了眨眼,从这边看裴殊黑漆漆的,看不清面容,可就是裴殊的声音。
春玉道:“夫人,那是公子,那真是公子!”
裴殊跑了两步,这边雪大,前天陆将军走后半夜就下雪了,前头的雪还没化,又下了新的,结果就到了小腿肚。
裴殊跑的跟走的一样,后头听见动静的人也醒了,都披着衣裳出来看。
李昱霖揉着眼睛,“这谁啊,咋这时候过来……”
周长生:“不知,不过像裴大人熟悉之人。”
裴殊跑的快,他没跑这么快过,他也没想过能跑这么快,离得近了总算能看清顾筠的面容,就是顾筠,不是让春玉过来送年礼,而是顾筠过来,跟他一块儿过年了。
顾筠往前走了几步,被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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