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分就那么点,耗尽了就没了,顾筠离开国公府的时候她没帮什么忙,哪儿好意思让她照顾家中兄弟。
顾筠道:“这是裴殊亲妹子送过来的料子,国公府除了她,谁都不理会的。”
顾老夫人点点头,“你父亲那是个糊涂的,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儿孙自有儿孙福,别让你难做。”
“兄弟姐妹之间,能照顾的照顾,槿娘对你还不错,你日后护着点她就成了,还有八郎,你的亲弟弟,看顾着些,其他人用不着你管。”
二公子顾承允已经成亲几年了,身上有个不大不小的官,平阳侯自然着急,他有时甚至想,若是顾筠是女子就好了,可惜不是,还嫁了那样一个人。
可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顾筠成了家里身份最贵重的人,以后的路一片光明。
顾老夫人是高兴的,平阳侯也高兴,却不是真心实意地高兴。
顾筠伏在顾老夫人的腿上,“我知道的,知道祖母心疼我,我什么都好,祖母不用挂念我,裴殊他对我很好,凡事拎的清,英国公府我们不会再回去了……”
顾筠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在家的事,种地,养鸡,说以后会给祖母送麻酱,就交到祖母身边的嬷嬷手里,还说年礼有盒子草莓,是给她的。
顾老夫人道:“难为你有这份孝心。”
和顾老夫人说了一刻钟的话,老人家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顾筠给老夫人盖上被子,悄悄退了出去,李氏还在等她。
见了女儿,李氏只有哭的份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母女俩抱头哭了好一会儿,李氏把顾承霖打发走,由衷笑道:“看着高了,还胖了些。”
李氏捏了捏顾筠的腰身,是细的,可别处长了不少,“你这……阿筠,娘得叮嘱你几句,嫁了人,身边又没有个向着你的长辈,你得自己当心,可看过大夫?”
顾筠知道李氏说的是何事,“娘你忘啦,女儿就看医书,自己什么样还不清楚吗。”
她年前才和裴殊圆房,哪儿能那么快。
李氏拍拍心口,“那娘就放心了,还是早早生下孩子,清韵和绿勺……”
陪嫁丫头为了干啥不用明说,李氏做妾的,知道做妾的艰辛,更知道顾夫人对自己的不喜,可是……时下男子十有八九都纳妾,指望情谊,那玩意能当饭吃吗。
顾筠急忙打断李氏,“娘您听我说,我和夫君一同离开国公府,相扶互持才有了今天的日子,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主动给夫君纳妾的,若是他日他变了心,我顶多会伤心难过一段时间,我还有钱财。”
“道理女儿都懂得,我不想伤了夫妻情分。”
李氏不方便再劝,顾筠向来是个聪慧的,拿捏裴殊还不算什么。
“那生孩子也是要紧事,听到了没,万事留个心眼儿,娘这不用你操心,承霖还小,夫人仁义,等他长大了就出府,娘还等着抱外孙呢。家里的事儿能推就推,他们又不是你亲兄弟,以后承霖你能拉扯一把就好。”李氏就这么两个孩子,那时裴家出事,她一夜一夜地睡不着。
顾筠道:“女儿分得清亲疏远近,夫君也是如此,娘你放心。”
母女俩说着话,外头来了人,说是顾夫人请顾筠过去和大姑娘说话,顾筠站了起来,临走塞给李氏五百两银子,笔墨铺子赚的钱,承霖去私塾读书,上下都得打点。
李氏一个姨娘,只能靠平阳侯手里漏一点,日子过得拮据。
不过她只要儿女好,就够了,其他的又算的了什么呢。
等顾筠生了孩子就明白了。
顾筠去了正院,顾夫人拉着顾襄的手过来,“你们姐妹俩好好说说话。”
顾襄神色淡淡,大约是因为庶出妹妹比她过得好,比她体面,心里觉得不得劲,她并没有像顾夫人希望的那样,和顾筠说一堆话,只是说了几句。
顾筠松了口气,顾襄这样最好,不然还得花时间应付。
顾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女婿仕途不顺,顾襄婆婆又往女儿房里塞人,怎么如意。
倘若和顾筠交好,看在顾筠的面子上,也不会这般……
顾襄的确是不舒服,回娘家就是男人说男人的话,女人聚在一处,隔面纱线绣的屏风。
她看着自己夫君在那儿恭维裴殊,明明以前说过裴殊的坏话,说他算什么东西,他就是个废物,别的不行,就是命好才娶了顾筠。
她的好夫君还打趣过,说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好像只有嫁了他,服侍他才好呢。
吃过午饭,裴殊和顾筠告辞,平阳侯亲自把两人送了出去,“这也是家,记得常回家看看。”
顾筠面上功夫做的足,“女儿醒的。”
然而还没出正月,平阳侯就听闻士农司奉命出使江南一事。
他托人打听,也没打听个所以然来,顾承允道:“爹,你还是别指望顾筠了,她原就是个有心机的,无往不利,怎会帮我。”
倘若顾筠知道顾承允这么说,她肯定说,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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