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泪珠滴落在空旷石殿内的石板上,泛起的空洞回响清晰可闻。
宁夜闭上双眸,再也不忍去看墙壁上这幅似有着某种触人心魄魔力的凄婉壁画,伸出手将脸庞上的泪水拭去。
他也知道自己为何要流泪,而且还是如此不堪得当场泪流满面,简直就像是心理承受极差的幼童。
可事实上,这段时间以来,伴随着修为如同坐火箭一般得嗖嗖往上窜,他那份正常人类都应有的喜怒哀乐情绪,也相应得渐渐像是被冻结凝固,在发展下去估计就到达那中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圣人心境了,说得不好听些,就是整颗心都逐渐风化变成一块石头,对外界的发生一切,心绪都不会再有波澜起伏。
按理来说,根本就不会被眼前墙壁之上,所雕刻记录的久远上古往事而触动,更不会如此失态的只一眼便泪流满面。
可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却有如此的真实。
这种感觉,就像是……壁画中这名舍命以身铸剑的少女,就宛若自己的亲生女儿小怜一般,是自己生命中无法割舍视若性命的重要之人。
“你……究竟是谁?我与千万年前的你,是否曾相识?”
些许平复好心境的宁夜,再次睁开双眸,凝望着壁画中这殉剑少女,梦呓一般地低喃道。
现在的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一个什么都不懂,傻乎乎将街头认父的女儿小怜,当做别人家孩子走丢的愣头青了。也不是以前那个,待在校园中每日上课,脑中只想着考个好大学毕业后找份薪水高的好工作,然后和喜欢的人平凡而幸福生活在一起的高中生了……
悲伤与责任,只需任意一种,都让一个男生快速成长起来,更别提双管齐下。
跟何况,宁夜也清楚的知晓,自己与这世间的众生都不相同,因为自己从本质上而言,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颗藏着很多秘密与各种前世纠葛的果子。
既然千年前的自己,能够与当时还只是懵懂半大少女的龙流昔相逢,并牵扯出了这段纠缠了千年之久的情债。
那么,上古时期的自己,是否也见证了那段人族走向崛起的伟大历史,如果是的话,自己究竟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是作为一颗果子被人给吃了,还是在其中扮演了怎样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最重要的是,又与壁画中的殉剑少女有着怎样的过往?
各种各样的杂乱念头,纷至沓来,充斥了宁夜的脑海。
他有想过那个可能,关于自己与那名光耀人族千古的上古圣人的牵连,不过因为觉得太过于离奇,这种念头也不过一闪而逝。
也确实,以那名上古圣人,连天都可斩的修为,又怎会混得凄惨到如自己一般的地步,若不是有龙流昔还有剑主这两名大佬庇佑,早不知被谁给吞入腹中给吃掉消化了。
在宁夜的认知中,那名上古圣人可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开创出了适合人族修行的功法,带领当时作为家畜食物存在的人族一步步走向崛起,妖挡杀妖天挡斩天,那是多么得不可一世!
不过尽管对方最后成功拥有了一切,但是却付出了至亲妹妹身死的代价,这应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了吧。
宁夜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样的一副画面——
一身黑衣如墨的少年,高坐于至高王座,无数人族先贤心悦臣服跪伏在地,口中狂热高呼着他们的王。
震天的喧嚣声中,坐在王座上的少年,却罔若未闻,冷峻的面庞上不见一丝一毫的喜意,目光也未曾落在脚下的万民一点,不见众生,而是始终微微低着头,望着身侧那柄倾尽一切铸造出的世间第一剑,目光深沉如水,盈满了触不可及的悲伤。
那种尽管被簇拥在世间最喧闹之处,却与世长存的寥落与孤寂。
……
已经略微平静下来的宁夜,终于将目光自有着少女存在的壁画上移开,望向了下一幅,也是第七幅壁画。
对于上古圣人这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时代的传奇存在,宁夜还是充满着探知欲的,毕竟现存的典籍中,关于这位圣人的记载少之又少,就连身为南宫世家少主的三弟与身为神州真龙的龙流昔等人,对于这名圣人都知之甚少语焉不详,那段历史像是凭空断裂了一层,出现了大段大段的空白期。
而没想到,在东方世家最为严密的禁地内,却出现了关于圣人往事的详细壁画记载,足以证明东方世家掌握了许多关于上古时期的隐秘资料,这实在显得很是不寻常。
难道是……为了隐藏什么?
可是,那名圣人带领人族走向了如今的光明,乃是当之无愧的最大功臣,就算受万世香火都不为过,关于圣人的往事又有什么可以隐藏的?
不是应该公布出来,让更多修士铭记这段历史才对么?
想不通其中原因的宁夜,目光循着壁画望去。
“圣人手中高举那柄以至亲性命为灵,所铸就的世间第一剑,踏天而去!”这是第七幅壁画的内容,应该所记录的便是圣人斩天之壮举了。
而第八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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