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有段时间没请周乐师过府弹琴了。”
“府中西侧的靡靡之音从未停过,我哪里还需要另外找人?”并州牧有些置气,说完沉默片刻,才解释道,“周乐师近些日子染了风寒,不便过府弹琴。不过你提到弹琴一事,我倒是想起来前几日士兵上报的一件事。”
“是那位被欺骗了一箱金子的少年吗?”幕僚想到这件事也觉得好笑,出声打趣道,“州牧,您虽然不缺这一箱金子,但见见那位少年倒是无妨。”
并州牧平静道:“我觉得他的来历有些古怪。能随手拿出一箱金子的,绝对不是普通人,你去打听打听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平城,如果他的身份没有异常,倒是可以考虑一见。”
衡玉并不知道这位并州牧在跟幕僚谈论她,她现在正坐在酒楼里,抱着酒坛子,满脸委屈。
酒楼掌柜哪里见过如此清俊的少年,给少年送酒时,实在压不住好奇心,打听起她闷闷不乐的原因。
衡玉抬手扶额,把“家中嫡子不受重用,父亲想要把家业传给庶兄”的故事删删改改说了出来。
在掌柜问起她的身份时,衡玉轻叹:“这样的丑事遮掩都来不得,我怎么敢随随便便说出自己的身份。还好我外祖家势力很大,母亲能够护住我。”
掌柜表示理解,还很大方地送了衡玉一坛酒。
“平城的民风真是淳朴。”衡玉感动道。
掌柜顿时与有荣焉。
第二日,幕僚派人去查衡玉的身份。
看着这呈现在他桌案前的资料,幕僚神色复杂,迅速跟衡玉共情了:这位少年的境遇,居然与他如此相似。只是他外祖家早已没落,母亲没能护住他。
不过,虽然共情了,幕僚还是打算亲自去见见这位少年,试探下对方的来历和身份。
这天上午,衡玉在平城里四处走动,跟商铺掌柜打听价格等,一副经商新手的模样。
“去去去,一边去,你打扰到我们开门做生意了。”这家的掌柜被问得烦了,直接挥手把衡玉赶出去。
再一次无功而返,衡玉也不气恼,握着她的折扇继续往下一家商铺走去。
突然,身后有个中年男人轻笑着道:“小兄弟,经商可不是你这么经的。”
衡玉愣愣转过身。
看清中年男人的模样时,她就知道第一条鱼顺利上钩。
“不是这么经的?”衡玉苦恼道,“可我问起族中掌柜,他们就是这么教我的。”
幕僚心生怜悯:这个少年都没意识到他被族中掌柜戏耍了。不用多想,这肯定是少年的亲爹指使的,就为了不让少年做出名堂来。
于是幕僚的声音更温和下来,提点了衡玉一二。
衡玉听得连连点头,眼睛亮得惊人。
幕僚是不承认自己颜控的,但看着少年这副活泼的模样,他心下也高兴。
衡玉非常感激他,于是表示要请他吃饭,顺便请他多指点自己一二。
等这顿饭吃完,幕僚虽然还是不知道少年的身份,但从少年隐约间透露出来的一些消息,幕僚已经足以确定少年绝对出身清河的世家大族,他想求见并州牧,纯粹是想并州牧给他的生意行个方便,以及少年人对英雄的仰慕之情。
目送着幕僚心满意足离开,衡玉用折扇敲击左手虎口:跟聪明人说话真好玩,她明明什么都没透露,聪明人却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了。
看来最迟后天,她就能见到那位并州牧。
王朝因我兴替11
回到酒楼,侍卫长过来向衡玉禀告,说已经打点好牢房里的人。
衡玉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段时间里,衡玉虽然没出手把胡云从牢房里捞出来,但一直命侍卫长伪装成胡家亲戚,拿钱过去打点牢房,让胡家人在牢房里能住得更舒服些,不遭什么罪。
“今日已经见到了想见的人,明日你随我出去采买东西。”在侍卫长离开前,衡玉吩咐道。
第二日上午,衡玉带着几个侍卫,用幕僚教的办法跟平城商铺的商家们交涉。在平城里晃了大半天,就把绝大多数想买的东西都买齐全了。
幕僚派去盯梢衡玉的人还没撤回来,当他收到下面人呈上来的情报后,幕僚就算极力压制,还是忍不住露出微笑:这个少年还真是一点就通,资质过人啊。
“不知子修因何事高兴?”在旁边办公的并州牧眉梢一挑,好奇问道。
听完幕僚的复述,并州牧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这整件事有几分凑巧。
他心下存了疑,也对那个少年起了几分探究的兴趣。
“他不是想进州牧府以音会友吗?就明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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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薄的春光洒在庭院里。
并州牧坐在庭院的凉亭里喝酒打发时间。
隐约之间,外面传来府中下人的声音:“公子里边请。”
并州牧偏头,顺势向院门方向看过去。
抱琴而入的少年逆光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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