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表演一个月,让云溪城的百姓和容家军的士兵们都能放松放松心情,从中寻得些乐子。
当然,容家军现在不叫容家军,而是改了名字叫‘西军’。
只不过大家都喊习惯了,西军这个名字更多用于朝廷公文,在民间还是更习惯‘容家军’这个名字。
哪怕是容家军的士兵们,也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由此,其实也能感受出来容家人刻在这支军队的印记之深。
——哪怕人走茶凉,物是人非,这种印记依旧没有被磨灭掉。
这天上午,云溪城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水。
整个土黄色的城镇被雨幕笼罩,也别有一番风情。
不过,容家军左军统领徐腾并没有那个心情欣赏,站在门口看着下个不停的雨水,他心烦道:“下下下,该下的时候不下,不该下的时候雨水倒是下个不停。”
妻子追出来给徐腾加衣服:“你还能左右了老天爷不成?你今日不是不用去军队吗,正好有空,带平平和安安去茶楼听说书吧。”
“什么说书?”提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徐腾的心情好了些。
“就那个家荣班,他们不仅过来表演,还带了三四个说书先生过来。最近那几个说书先生一直在茶楼里说书,说的是什么……话本名字好像叫《将行》。”
荣。
听到这个发音相似的名字,徐腾眼底一暗。
但是为了不给家人招来祸患,徐腾压下喉间那种哽咽,努力眨了好几下眼睛,笑道:“行,我正好带平平和安安去买饴糖吃。”
“省着点用钱。”妻子嗔他一句,却也由他。
徐腾苦笑:“真的缺钱,买糖的那几个铜钱也顶不了什么用。”
妻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沉默一瞬,说:“李顺他真的没救了吗?”
“没钱、没药、没大夫,什么都没有,我这个铁骨铮铮的兄弟居然只能躺在床上一心等死。”
“……可是李顺好歹也是统领,军
队里真的都不管管吗?”
“呵,李顺的两个属下巴不得他赶紧死,给他们腾位置呢。他们的背景那么大,有他们在,军队里谁敢管李顺?”气闷一句,眼看着妻子的情绪也不对起来,徐腾拍拍自己的额头,脸上浮现起几分歉意,“不该跟你说这个的,我去看看平平和安安他们醒了吗。”
一双儿女还没睡醒,徐腾从院子走进他们的屋子,将他们从床上捞起来。
两个小孩子原本还想再睡下去,但徐腾一说要带他们去买糖吃、去听说书,他们顿时不困了,快速从床上弹起来,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积极地拽着徐腾出门。
徐腾被他们逗得开怀,心底的惆怅压下去不少。
今天是每旬一次的集日,主街比以前热闹不少,徐腾直接领着女儿走进他常去的茶馆,挑了个角落的桌子坐着。
像徐腾一样出来听说书的人不少,不多时,茶馆就坐了个七七八八。
衡玉和侍卫长两人来得有些晚,走进茶馆里,里面已经没有单独的空桌子了。
“看来这出《将行》比我想象中的受欢迎。”衡玉用折扇敲了敲虎口。
她今天做的是普通书生打扮,容貌还是那个容貌,不过稍稍收敛了几分自己的气质,免得因为气质太过突出而显得突兀。
侍卫长那利如鹰隼的目光在茶馆里扫视一圈,在要收回来前,他的目光突然在徐腾身上停顿片刻,慢慢地,他眼中浮现起克制的喜色。
“少爷。”侍卫长侧头看向衡玉,悄悄打了个手势,并且指着茶馆最里面那张桌子。
衡玉诧异挑眉,没想到会这么巧。
“我们过去吧,你尽量别说话。”衡玉边绕开人群往里走,边低声提醒侍卫长。
他们每个人的容貌都是做过伪装的,就算是熟人也没办法认出来,但声线就不好伪装了。
走到最里面的桌子,衡玉倒握折扇,朝着徐腾拱手一礼,温声询问徐腾介意他们坐下吗。
徐腾的目光从衡玉身上一掠而过,在侍卫长身上停顿多了几秒。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高大的男人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不过徐腾实在想不起这种熟悉从何而来,他摇头表示不介意,请衡玉他们坐下。
衡玉才刚坐下不久,说书人便登台一拍惊堂木,讲起《将行》这凄美悲壮,又跌宕起伏的话本故事来。
王朝因我兴替30
《将行》这出话本, 很多人就是听个热闹寻些乐子,但落到一些人耳里,却因为太有代入感而震人发聩。
徐腾搭在木桌上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大概是觉得抖得太厉害, 怕被人察觉出异常来, 徐腾将手收到桌子底下, 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
可是, 他泛白的唇角、陡然猩红的眼睛却无法遮掩。
衡玉一直在摇动折扇。
借着折扇的遮掩, 衡玉的余光低调落在徐腾身上,仔细观察他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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