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外面是下雨了。
陈冰扭了扭脖子,昨天的沙发不很符合人体工学原理,或者是干脆不是做那事的地方。她被按着,颈项贴着一个个不舒服的弧线,时间又久,当时不觉得,现在脖子都快酸痛得要折掉。
她抬起手臂,想要按揉僵硬的脖颈,结果一只手掌覆了上去,才摸到一个皮质的宽宽的东西。
这是什么?
两只手上下环绕摸索了一下,好像是一个有些宽的项链,中央吊着一块已经被体温捂热的牌子。
女孩一脸疑惑地从炕上爬下来,忍着不适的下半身,去地上找镜子。
她从来不戴项链手镯之类的饰品,因为不喜欢颈项手腕被束缚住的感觉。
就像现在,在察觉到脖子上多了这么个东西后,简直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一边在地上走,一边两只手手指扣住皮质让它在脖子上转了一圈,没找到明显的能解开的搭扣。
是谁给她戴上这么一个东西啊!
终于走到镜子前面,陈冰看着镜中的自己,都快要被气笑了。
哪里是项链,不就是一个项圈。
黑色的皮质,低调装饰性的镶着几颗彩色的宝石,中间的吊牌是她眼熟的,男生从小就有的一块透明玻璃种翡翠。
不过是高级一点的项圈,左看右看还是给小猫小狗戴的那种。
又用手将它在脖子上转了一圈,鼻尖都要贴到镜面上详细看,也没找到可以解开的方法,皮质被来回扭动,柔软而有韧性地在颈项上纠缠,像昨天已经发生的不可更改的事实。
周围细密殷红的吻痕,从耳下覆盖到领口深处,视觉效果更是惊人。
……还是先处理这个吧。
女孩捂住脖子,向隔壁走去,思忖着行李箱里不知道会不会有遮瑕。
悄悄推开房门,却见姥姥也不见了。
这几日,姥姥吃了药,每天情绪镇定,话少得可怜,清醒的时间也少,基本都是在睡觉。
可是现在却不见了。
他们都去哪了?
松开遮挡颈项的手,慢慢垂落在腰际,脑海中回忆着最后见到温如玉的画面,是她朦朦胧胧中张开的眼,温热的水淋到身体上,整个人树袋熊一样被他抱着。
在狭小的浴室,臀部被男人的手稳稳地拖住,下颌搭在他的肩上,鼻尖都是两个人的味道,在淋浴。
更多的记不起了。
他们去哪了?是她想多了吗?
林梦凡一路被像件货品运送,先是缩在一辆破旧奥迪后备箱里日夜无休走了两天,然后又晕晕乎乎地被推上了渔船。
由于绑匪给他喂食了安眠药的缘故,他鲜有清醒时间。
他宁愿没有清醒时间。
宁愿一切不是真的。
他呆在昏暗的渔船角落里,浑身汗水,身上被蚊虫叮咬的地方刺痒得不行,但这些都远比不上此刻心里的难受。
两个绑匪并非穷凶极恶之徒。
他们本想将他的双腿弄残,可不知是他的求饶声太大,还是痛苦的表情太过可怜,那个用刀在他腿上划着伤口的男人突然就丢下了沾血的刀子,坐在地上冲他痛苦地嘶吼着绑架他的原因。
“你不知道啊……”那个男人浑身扭曲着以诡异的姿势抓着自己的头发,一屁股坐在地上,“你怎么他妈什么都不知道!”
“啊啊啊……”他说着,居然哭了,“如果我这么做!和你那个穷凶极恶的父亲有什么区别!”
绑匪流着泪,突然又逼近他,紧贴着他的脸,用手掐着他的脖子,“你,你能不能让我妹妹回来!”
林梦凡至今想起男人泪迹斑斑的脸,心中还是被撼动。
他痛苦地闭眼,想到他们口中那个妹妹,竟然是被他的父亲的手底下人绑走的。
他不能相信,但那个绑匪,在说话的时候将一切信息都烂熟于心。
女孩是哪一天被绑走的,距离现在已经过了多少天,他们从哪个城市苦苦地根据蛛丝马迹摸索过来,又是怎样的巧合,歪打正着地抓住了仇人的儿子。
语言可以伪造,但感情不能。
那个男人深深埋藏在心里的绝望和无力,和吐诉里作恶多端的父亲事迹,一点点和自己印象中的慈爱形像重合。
他们还亲眼目睹多次那辆他并不陌生的父亲手下的灰色面包车,是怎么将人活生生从街上掳走的。
父亲最近一个月极其忙碌,鲜少露面。
他们便又说是因为他父亲的窝点上个月被端了,死了至少两百人。
只要想到这些,他就无法控制地头痛,一种并不真实的荒谬感从周围渗透进他的身体,挤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久未进食的胃部直往上涌酸水,船体似乎靠岸,水面波澜不再剧烈,他沉沉地闭上眼,不去想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可是外面传来的交谈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船也太小了,岑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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