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的不断的掌声预示着,上面的演出已经结束,吕伊皓还沉浸在维尔特说的话里。
“你们竟然还没走。”斐洛撑着门把手,他开到胸下的衣服甚至能看到更深处的皮肤,吕伊皓看到有些脸热,把脸侧过去了。
“是的,斐洛先生,恕我冒昧,我将有关您的事,告诉了我的这位女伴。”
被撒上金粉的眉毛挑高了,斐洛却没有特别被特别冒犯到的样子,他就是单纯对这个事做出了一点反应。
“那作为交换,告诉我你们是怎么遇到的吧。阿拉坎尔王族,除了被公开带回来的那位,应该都‘英勇殉国’了。”
“您请坐下,这是一个有些长的故事。”
维尔特微微欠身,他示意斐洛坐下,自然到仿佛他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斐洛并没有坐下,他靠着关上的门,点头让维尔特开始。
吕伊皓在两人间看了看,突然出声:“我能出去走走么?”
在维尔特应许之前,斐洛先站了起来,他从一旁堆得满满的衣架上,摸出来了一顶粉色假发,然后迈着长腿、叁两步走到吕伊皓面前给她戴上。
假发长长的刘海几乎能盖住她大半张脸。透过凌乱的粉发,吕伊皓看到斐洛没有表情的眼睛里竟然透露着一丝温柔。这让她从刚才听到斐洛要听自己的经过之后变得僵硬的面部缓和下来,她轻轻的道谢。
“很合适。”斐洛帮她打开门,非常绅士的朝外面伸手,“在假发褪色之前,回来吧。”
吕伊皓看着几乎要拖在地上的发尾,那里正在慢慢变成一种失去了色泽感的暗红色,但在黑红交错的地毯上并不显眼,反而很像是蝴蝶的翅边,有种燃烧殆尽的感觉。
“记得原路返回。”
维尔特给吕伊皓戴上了一串手链,上面挂着一颗透明的水晶,核心的部分有一个蓝色的点。
——这东西她认识。
在吕伊皓刚和维尔特相遇后,曾和他一起在位于郊区的府邸里生活过。那个时候,维尔特亲手给坐着轮椅的她戴上了这个手环。
不过这么久过去了,维尔特还留着这个手环,才是最让她惊讶的。不过吕伊皓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顺从的把手链朝上面拨了拨:“好的。”
裙摆摇曳着消失后,斐洛又重新靠在了门板上,他看着把自己的面具取下的少年。
此时维尔特的脸上几乎被鳞片覆满,只剩下了五官的部分,他的眼睛透着一股诡异的颜色,正盯着斐洛嘴角还没消失的笑。
“你果然不是单纯的继承人,那奸诈的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请不要这么称呼我的母亲。”
维尔特重新坐下,他把手杖按在了两腿之间,皱着眉头纠正道。
“你倒是装的挺像那么回事的。说吧,你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敏锐的直觉和足够大胆的性格让维尔特露出了一个他平常绝对不会在吕伊皓面前露出的,有些傲慢的笑容。
“我想请您告诉我,暗夜女王的传说与赐福仪式,究竟是不是真的。”
斐洛的手指颤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回到:“传说,自然是传说。至于仪式,兹莫拉赫官方自己不也说了,那时落后的王权崇拜行为。”
维尔特的眼睛眯了起来,空气中升腾起了无数小小的水珠,圆滑的表面倒映着少年和他头顶上的灯,让他整个人氛围诡谲了起来,他一张嘴,水珠和他一起震动了起来:“您知道我想听到的,不是这种回答。”
斐洛背着手,覆上门把手:“小子,你母亲不会同意你用这种方式竞争的。”
维尔特站了起来,水珠给他让开了足够的空间:“时间不够了,它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而我也有些等不及了。”
斐洛的手垂落到身侧,他浑身皮肤像烧开的水翻涌了起来,接着他从头顶到露在外面的手,瞬间变成了黑色,就连他白的有些透明的眼珠也变成了深沉的黑,唯独一头白发依旧。
“虽然我最讨厌那些顽固不化的家伙们了,但我起码也是流着夜女血脉的杂种,你是要来试试我的力量么?”
空气仿佛弥漫着火药味,斐洛身上的黑色像是渗进了空气里,连灯光都比刚才黯淡了许多,维尔特和比他高了不少的男人对峙着,脸上的鳞片看上去阴气森森。
维尔特伸手,斐洛的身体绷紧了。
但少年只是重新戴上了他的面具。
斐洛发觉自己松了一口气,却因为身体的反应而再度警觉。
随着面具里少年的眼睛又变回了淡蓝色,围绕在他周围的水珠坠落到了地上,被厚实的地毯吸走,洇出一片片深色。
斐洛身上的黑色平静了下来,他又变成了白色的样子,只不过看上去有些疲惫,意识到对方并并非和他母亲一样好斗,他的态度也有了变化:“让我听听她的遭遇,说不定会选择给你点提示。”
维尔特鞠了一个躬。
“一切都要从和今天差不多的夜晚开始说起——
草小说